不过好歹是得了一封信,拿回去也可以和东风交差了。
果然,谢东风接到这封信,如获至宝一般,反反复复看了十几遍还不肯罢休,西风凑在她面前跟着看,见那洛明涛虽未提一语相思,字里行间中却无一字不是情深历历,又说自己入了书院后,学业大进,若无意外,秀才之名当可手到擒来,却是半字也不提那些受过的侮辱委屈。
谢西风在心中暗暗点头,心道如今看来,这洛明涛若是真有机会运气,将来成就的确不可限量。
只可惜到现在还不知道那商家之子究竟是什么品行,若也是一个很不错的,哎哟,那可要对不起他的很,不过他家从来瞧我们家不起,想来不会这般认为吧。
说来也是凑巧,谢西风心里想着商家之子,第二日出门时便遇见了。
只因为这次相遇,才有了后面当众退婚的事,闹的满城风雨,更让谢家二小姐的声名不胫而走,全城皆知。
说起来也合该是那商梁栋倒霉,在家闭关学了半年多,差点儿就变成了痴呆,好容易乡试前夕才被爹爹放出来,指望着他清醒清醒脑子好考举人,却在第一天就被那些同窗们约到了明月楼,他要是知道了后来发生的那些事情,只怕是宁愿读书读到痴呆,也绝不肯出府一步了。
偏偏这一天,因为其他城里有几家米铺看中了谢家自产的大米,纷纷寻门路以求合作,因此谢西风便与赵明臣和其他两个大掌柜的在明月楼二楼雅间设宴,商谈合作事宜。
她是女儿家,当然不能抛头露面,便于雅间内设一屏风,酒过三巡菜过五味,合作的各项事宜也都商谈的差不多了,小二奉上茶来,谢二姑娘喝了一口,便想起身告辞。
却忽然听见隔壁的几个士子忽然哄笑起来,其中一个道:“商兄真是好福气,将来中了举人考了进士,娶了那谢家大小姐,他家又没有儿子,万贯家财岂不都是商兄的囊中之物?真真是人财两得,让我们羡慕得紧啊。”
谢西风一听,便知道隔壁人中有那位自己未曾谋面的商家公子,于是刚刚抬起来的身子又稳稳坐下去,一边拿着茶杯慢慢品着,一边细听隔壁动静。
第六章
第六章又听另一人道:“你们不要高兴得太早,我听人说,那谢家所有的生意都是他家二姑娘在打理着,倒没听说过有那大姑娘什么事儿,商兄想要人财两得,只怕也不那么容易呢。”
先前一人哂笑道:“怕什么?那谢家再有钱,不过是个商贾之家,商兄出身名门世代书香,她们是烧了几辈子的高香才求到了这门亲。
如今剩下一个闺女,哪里就能还有这好运气,求到如此贵婿?将来找个泥腿子,难道谢老爷能把家产留给他们?何况谢大姑娘又是长女?谢家再怎么说,也总归是谢老爷做主吧?”
另一人笑道:“我倒有个好主意,不如商兄将那谢大姑娘与二姑娘一起娶了?说来倒也奇怪,那谢二姑娘虽然成日里做买卖跑生意抛头露面的,但竟极注重女儿闺私,倒没有多少人见过她的真面目,但我却知道的,我有个嫂子在裁缝铺,曾去谢家给二位姑娘做过衣服,说两位姑娘都极美的,那二姑娘更是明艳照人,商兄你要是真有这个福气,倒是可以坐享齐人之福了。”
一众学子都大笑起来,谢西风的面色却已是铁青了,旁边伺候着的贴身丫鬟秋香拿眼觑着小姐的脸色,吓得身子都有些发抖,暗道天爷奶奶,怎么就瞅了这么个日子出来?今日定是不宜出行的。
而屏风外面的几个掌柜也都是面面相觑,一个个也是噤若寒蝉不敢再说笑。
偏偏隔壁那群学子毫无所觉,还在打趣商梁栋,忽听商梁栋一声冷笑,大声道:“各位兄台休要嘲笑,想那谢家不过是商贾之辈,可说是满身铜臭俗不可耐,他们家的女儿即便国色天香,也不过是苏小小薛涛之流,小生虽不才,却也甚为不屑。
这桩婚姻不过是父母之命不得不从。
然近年来家父母也十分后悔,当年不该一时糊涂,听了那谢家的花言巧语,定下这门亲事,以至于书香门风沾染铜臭愧对先祖。
这些年每每思及退婚,无奈那谢家苦苦哀求,我爹娘都是心善之人,不忍见他们痛哭形状,方迁延至今。
如今,乡试之期就在眼前,小生苦读数载,一朝得中举人,怎能忍受让一妇人污我门风,必然上禀父母,这婚,是非退婚不可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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