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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笑道:“少主当真是个痴情种子。”
顿了顿,又期期艾艾道,“少主也姓东方,不知和东方教主……和我师姐……”
他摇头:“我是东方储的徒弟,和他没有半点血缘关系。”
我点点头,还未追问,他先开口问我:“你可听过十犬一獒的说法?”
我想了想:“似乎是将十只猛犬关在一间屋中,什么吃食也不给,待最后斗到只剩一条狗时,活着的这条狗便叫做獒犬?”
东方历点头:“魔教教主的弟子亦是这样一代代训练出来的,只是我们足有三十人。
——五岁习武,十岁时关入暗室,直到只剩下十人时才将我们放出。
彼时我们才会有自己的名字。
往后几年便在教中各凭本事拉拢陷害,胜了便能壮大,败了便是死路一条。
——直到上个月,教中还剩下两人。”
我听得目瞪口呆,仿佛天方夜谭,过了好半晌才算勉强消化此事,不由又问:“教中人士早已习惯站队分流,也不觉得朝秦暮楚有什么不对,但你却一向雷霆铁腕,只要稍有不从便将那人血洗了去?”
东方历一笑:“暴慢无亲、杀戮无辜曰厉,我岂敢辜负了教主对我的一片苦心。”
我恍然,原来他不叫东方历,而是叫东方厉!
这得是多奇葩的教主才会用谥号给人起名字啊?
相比之下,东方情真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!
我讪笑:“我确无称霸之心,少主您乃是不世出的奇才,当一统圣教,千秋万代寿与天齐,我辈萤火之光,怎敢与日月争辉!
请少主放心……”
东方厉颔首:“我自是了解。
带你回去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,同时也给那几个老家伙竖个靶子,端看谁能一头撞上来。”
我点头如捣蒜:“少主威武。”
想想又道,“但是那位发面馒头长老的**术实在厉害,我恐怕会在他面前露陷。”
“你容易着道是他身上佩香的缘故,等回了魔教,我着人为你特调一副香囊,就再也不惧他摄心**了。”
他说完又看我一眼,伸手拂乱棋子,“棋力的确臭得可以。
顾此失彼,漏洞百出,不足为惧。”
我长出一口气,刚要再拍马屁,却被他一眼堵了回来:“昆仑奴脚程极快,半月即可到达魔教摘星崖。
你这半个月与我同吃同睡,须得谨记时刻以我为重,我不说话,你也不能闹出半点响动。”
我连连点头,心说跟你一个小魔头又有什么好说的,有那闲情逸致,我还不如跟我的分裂人格们说群口相声玩呢。
队伍取道西北,越往北走越觉得寒风刺骨。
万幸步辇内不缺狼袄熊皮之类御寒的东西,每一天我都往身上多加一件,到得第十五天时,浑身已裹得跟球差不离,摔地上半点不疼,使劲点还能弹起几分。
就在这一日上,昆仑奴停下脚步,孔鲫隔着帘子通报说,摘星崖已经到了。
东方厉拎我走出步辇,跃入眼帘的竟是一片雪天地。
灰白的天罩着莹白的地,天地之间再没半点其他的颜色。
我将刚刚吃剩的核桃壳拿在手里,手指一松来了次自由落体,核桃径直落在雪上穿了个洞,目测应该深过了膝盖。
乖乖,难怪大家轻功都那么好,这要是不好,就直接被埋了啊!
优胜劣汰真可怕。
东方厉拎着我在大约六十度的坡上疾行,身后只留下浅浅的一行脚印,我一边感慨魔头们的轻功深不可测,一边微眯了双眼防止雪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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