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升直接一声出来。
四堂叔吓了一惊,手里直接生生拽下几根胡须,疼得直吸气:“为何?”
“为何?”
不等秦升回答,贺勘接了话来,“诸位叔伯知道,我离开红河县一年多。
今日去芋头山祭拜爹娘,便顺着去了一趟林场。”
话到这里,秦升皱紧的眉头更深。
只见贺勘往堂中迈了两步,继续道:“到了林场里面的老林,我看见地上留下一个新鲜的木桩。”
“那又怎么样?”
四堂叔已经有些不耐烦,瘦瘦的身板在这阴冷的祠堂,站久了着实受不了,冻得要命。
贺勘眯了下眼睛,唇角微压:“不说我爹走了以后,林场再没砍伐,就说那新桩子,可是棵百年老树。
咱们都知道,我爹对那片老树的重视,一棵都没动过。”
“有人偷树?”
四堂叔来了一声,紧接着骂了声,“敢动秦家的东西,那些护林的就没听见动静?”
祠堂外,再次响起低声的议论。
那整片的山林都是很久之前,秦家老祖宗盘下的,后面分成小片给了子孙。
秦老爹的那处比较偏远,可就是因为如此,这片老树到了现在反而最有价值。
当然,最关键的是,只有秦家的人知道各自林子间的界线,甚至有多少棵树。
也就是说,偷树的是秦家自己人。
本还一致的想着秦老爹家的田产,这厢纷纷开始猜测偷树的是谁?并且每人心中,都有各自的怀疑。
等了些时候,贺勘才缓缓开口:“不是护林的听不见动静,可能是偷树的人知晓护林人的行踪,亦或是与人本身就很熟路呢?”
他看似是在猜测着,实则意有所指。
果然,在场的人有不少便往秦升看去。
秦升大怒,竟是一掌拍在供案上:“看我做什么?我会去偷一棵树?我家也有林子。”
“可是,伯父不是和那片的护林总兄弟相称吗?”
外面一个人开了口,又小声道,“你家的林在最东面,不靠着那一处。”
“胡言乱语,无凭无据的污蔑长辈。”
秦升是在场辈分儿最高的,直接又是重重拍上供案,以显示着自己的愤怒。
结果太过用力,竟是直接带着摆在案上的供碗掉落地上,啪的一声碎开。
碗的碎片四分五裂,里面盛的八宝粥亦是撒了满地。
众人愣住,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,他们的伯父居然摔了给祖宗们摆供的粥碗,这可是大大的不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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