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麻绳上的灰沾上她的手和脖子,她浑不在意。
她一心想着,只需从梯子上移开腿,她的脖颈就会被紧紧扼住,从而体验到将死的窒息。
邬引玉闭上双眼,天旋地转一般,眼前景象随之大变。
那是二十三年前的神堂,灵案和先人们的牌位尚未摆放在此,通风口下摆着一张简陋的铁床。
铁床上的被褥铺得平整,好像不曾被使用过,整个房子连一丝活人的气息也没有。
麻绳,眼前的麻绳绷得紧很紧,似乎正有人在此处自缢。
但上吊者没有挣扎,因为麻绳不曾曳上一下!
邬引玉看不到一个人影,更觅不见鬼祟。
忽然间,她两脚打滑,从梯子上跌落,整个人被悬在半空,眼前种种随之又变,她的神识被拉回了现世。
邬引玉浑身气血直往头顶涌,猛甩动双腿。
梯子嘭地坠地,竟被踢翻了。
门外有人猛拍起门,保洁推了几下没能推开,大喊道:“谁在里面,是邬小姐吗!”
邬引玉哪应得了声,眼前昏黑一片,近要失去意识。
一股寒意沿着她的脊背上爬,像一只轻柔至极的手。
保洁阿姨喊门无果,生怕邬引玉在里面出事,又担心是贼人进了邬家的神堂,索性撞起了门。
神堂的门本就单薄,虽然上了门闩,到底还是锁不住,保洁一个趔趄就撞进去了。
门开的一瞬,邬引玉从悬梁下坠落,沉沉跌在地上。
她发簪脱落,头发披散着,捂着脖颈一个劲干呕,在地上伏了许久才听得清阿姨的声音。
那根麻绳是在她坠落的时候跟着断的,此时正弯曲地“躺”
在她的手边。
“邬小姐,您怎么这么想不开啊。”
赵辛梅吓得面色全白,拉开邬引玉的手检查起她的脖子。
那道勒痕上血迹分明,在冷白的皮肤上格外醒目。
邬引玉余光瞥见那根麻绳,撑起身往手里捞,仔细查看了一阵。
原就脏得不成样的麻绳上竟还沾了几个浓黑的印子,新鲜的,墨迹未干。
赵辛梅还诧异这绳子是打哪儿来的,伸了手本想把麻绳取走,却被邬引玉挡住了。
邬引玉笑得突然,轻轻一哧,笑得赵辛梅脊背发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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