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啦…”
许昼啄了一下文怀君额头,把他推起来,笑盈盈地,“我去哪住?”
许昼上次在北市的住址还是那间出租屋,租期在十五年前就结束了。
许承栋的家他自然是不会回,所以严格来说,他现在在北市无家可归。
“回家。”
文怀君又在许昼那讨了个吻,把车启动。
车子慢慢行驶,四周的街道布局逐渐变得眼熟,许昼这才发现文怀君说的“家”
是哪。
许昼站在那栋熟悉的居民楼前无语凝噎。
文怀君知道他在想什么,牵着他的手往楼上走:“我把这间房子买下来了。”
熟悉的走道,熟悉的大门,换了崭新的铜锁,隔壁好像还传来老人家听戏的声音。
鼻腔一阵酸涩,许昼感到恍惚,好像他真的只是出去留学了半年,暑假继续回到这熟悉的地方,时间依旧,文怀君还是他学弟,会笨拙地给他做水信玄饼。
推开门,空气里悬浮起细微的颗粒,屋内的陈设都没变,温馨整洁。
对于昔日两个瘦长的青年来说,这间浴室都很拥挤,谈何现在其中一人已经成为身材更高大的男人。
两人站在淋浴间里很难转身,文怀君便从后面抱上来,往许昼身上涂沐浴露:“贴紧点就不挤了。”
是,确实是这个道理。
许昼被压在玻璃上腿根直颤,但也不需要贴成负距离吧?
卧室里仍然摆着那张低矮的窄床,抵着斑驳墙壁。
窗格拂风,月色正好,文怀君卸下了所有的侵略性,灵魂也一起回到大学时代。
许昼感到恍惚,时间好像停滞在十五年前的夏天,正是树蝉初鸣,热风涤荡的那种夏夜。
不是在解渴,而是在疗伤。
男人沉重的鼻息扑在他耳后,气息被刻意压制过,有点颤抖:“你当时从机场消失的时候,我真的很怕……”
真的很怕你会又一次离开我。
许昼接不上话,抱着他的颈侧悄然流泪:“我说我不会走的,我真的不会了。”
文怀君好不容易从上一次创伤里恢复过来,这下又回到了解放前。
“我真的好想,好想——”
文怀君深深吸气,低音颗粒感很重,“吃了你,你就不会突然消失了,跟我在一起,你会很安全,别人怎么也偷不走你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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