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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但我没想到的是,我妈只是说,因为雷叔喜欢你啊。
我当时惊讶极了,只能详细告诉她,雷启明是怎么碰我的,那对一个自尊心很强的孩子来说,是极羞耻的,可我妈只是告诉我,你想多了。”
安常问:“她是真的不明白么?”
“我觉得她明白,毕竟她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现代女性。”
南潇雪嘲讽的挑挑唇角:“如果她真的不明白,我反而有可能原谅她。
可是我看着她的眼神就知道,她其实什么都明白,只是不想跟雷启明分开,所以必须告诉她自己和我,这些行为没什么大不了的。”
“后来我再也没去找他们过过暑假,后来等我长大一些,我想着报警,但警察告诉我,这种事没办法立案,因为他并没给我造成什么实质侵犯。”
“太多人告诉我这其实没什么,我妈、律师……可等我长大了,我发现,我在面对任何亲密接触的时候,都会想起雷启明那张脸,看起来温文尔雅,可双眼里写满欲望,也会想起他手掌的触感,有一种令人想作呕的汗味。”
“后来我与他们接触得很少,等我当了舞团首席、渐渐变成一个有影响力的成年人,雷启明每次见面客客气气,再不敢对我做什么了。
可我总忍不住想,我这么拼的想要跳好舞,一方面是因为我真正喜欢,另一方面,是不是我潜意识里觉得,如果有一天我没什么影响力了、甚至我落魄了,雷启明会不会又像我小时候一样,面对一个比他弱小的对象,就觉得可以为所欲为?”
“每年的生日礼物,他的确舍得花钱,好像是对多年前那些错误的赎罪。
可他真只是为了赎罪么?那为什么每年都送我项链?让我总会想起小时候,他每次都碰我脖子,然后夸我,脖子生得漂亮。”
安常听得惊心动魄,却又默默无言。
一名女性在成长过程中会遇到多少的难题呢?她觉得这也像柯蘅所描述的那根鱼刺,很多情况都是吐不出、咽不下,不尴不尬的卡在那,直到化脓变成永久的伤。
南潇雪语气里带着淡淡嘲讽:“有时连我自己都在想,是不是我真的想多了?是不是这些事其实真的没什么?”
“不是的。”
南潇雪转眸看了眼安常。
安常面容平静,一双清朗的眼如宁乡穿城而过的河,语气却十分肯定:“我觉得,法律或许有中间地带,但一个人的行为有没有错,法律不是唯一的判断,你自己的感受才是真正的审判标准。”
“你觉得受到了多大的伤害,那这些事的错误就有多大。
你觉得在你身上残留的影响有多深,那这些事的错误就有多深。”
安常再一次肯定的告诉她:“你是受害者,你的感受,才是唯一准确的判断标准。”
“你不想原谅他和你妈妈,那你就永远都不要原谅。”
南潇雪握着方向盘,纤长的食指在方向盘上点两点。
“知道有些时候我为什么回避你么?”
“嗯?”
“有时候我会想,我这样跟你在一起,会不会只是因为你很干净,我是不是真的只是在利用你,不是因为舞剧,是因为我以前受到的那些伤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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