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莱坞大片里动不动就是上帝啊,超人英雄啥的。
所以他们希腊的神,夸人喊英雄应该听得懂。
她的声音如从地缝落下的曙光,盛满了不属于黑暗的浓烈色彩,将哈迪斯心里的欲望跟脑子里的规矩都涂抹得一塌糊涂。
高大的男人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,在泊瑟芬没有反应回来前,他已经化为浓雾穿过桌子。
绿叶陶罐里的鲜奶,碰到平滑淌过的黑雾立刻被污染成剧毒之物。
饱满带着水汽的葡萄也快速腐烂,发出恶臭的气息,面包像是放置几个月干瘪下去,爬满绿色的霉菌,泊瑟芬从来没有想过,自己能在一瞬间看到食物从完好到烂掉的全过程,就像在看一段缩时摄影的短视频。
而在这腐烂的气息中,哈迪斯已经站在她身侧。
他的手指按在她单薄的肩膀上,火热的温度穿过黑雾凝聚的外衣,碰触到少女的亚麻布肩袖,有一种沉重的压迫感。
泊瑟芬看着满桌子中毒的食物,努力摆出来的坚强表情差点裂开,她对身侧的男人的恐惧,就像是面对打开笼子的黑熊。
哪怕这头熊一时还没有伤害她,作为一个正常人,求生的本能还是占据上风,她疑惑中夹杂几丝恐惧的轻颤。
“哈迪斯?”
这声呼唤,让肩头上那只熊爪终于动弹了一下。
她感受对方修长的手指,轻抚摸着她的后颈,一缕鬈发落在他滚烫的手心里。
这种抚摸后颈类似撸猫的动作,亲密得让人泊瑟芬屏住呼吸。
然后她听到哈迪斯的声音带着某种陌生的韵律,似乎在感叹什么。
泊瑟芬的耳朵捕捉到这种类似吟唱的语言某个词,脑子竟然能翻译,像是……忘了啥?
哈迪斯感受到她身体对他接触的不适应,他手指无法自控僵硬了一下,刚要压抑碰触她的渴望松开的时候,一种软乎清新的灵魂气息,如嫩叶般从她浓密的发丝中大胆探出来,轻吻他的掌心。
安静搭在他宽肩跟手臂上的黑雾,被这奇异美好的依偎,刺激到发狂落地,泛滥成无声的荆棘,恨不得化为生殖的蛇跟她的气息交缠。
哈迪斯受到了蛊惑,但是胸口钻心的痛又将他的理智拉回来。
他透过她一无所知身体,俯视她内里那熟悉的神魂,缓声开口。
“幸运的神力显然不曾眷顾过我,如果在我「出生」那年,女神愿意拉着我的手不松开,我已经跟随她耕种大地。”
泊瑟芬一脸发懵看到脚边摔满了暗影碎块,像是长满了刺,很快就张牙舞爪变粗变多。
几根黑影卷缠在她的双脚上,迫使她停留在椅子上听从死亡主人的低语。
“时令女神为她演奏弦琴与笛音,白昼与黑夜为她替换花开花落,我的手是她的摇篮,日夜用神力护卫她,也许她会喜欢那样的英雄。”
他指尖留在她的后颈下,固定她前额卷发的发带顺到耳后,落到他的手背上沾了雾气,金银线编织的花纹里开出了小雏菊,滚到她锁骨上。
那朵花仿佛也落到了哈迪斯干燥的唇上,他呼吸一顿,神力也跟着失控了。
黑雾化鞭抽得壁画龟裂,书柜卷纸被掀翻,记录账单的泥板出现了蜘蛛网缝。
泊瑟芬恨不得自己也变成石雕,就能控制自己腿抖的反应,免得黑雾抽石板的时候顺便一用力,将她的腿也抽碎了。
捆在她腿上的雾气,察觉到她的恐惧立刻放轻了力气。
哈迪斯沉默地看了她这个怂样一眼,才冷嘲:“而现在的我就算想当她的英雄,她也不会停留在这片污秽黑暗的大地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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