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不早,两人各自洗漱,进入今晚的正题。
钟浅穿着自带的睡衣,乖乖躺在床上。
睡衣毛茸茸的料子,白色底子缀满黑色梅花型小狗脚印,所以她呆呆看向天花板时也像极了小狗湿漉漉的眼神。
钟季琛推门进来,他今晚也特意换了一套保守的两件套睡衣,俨如慈父,走到床前说:“起来。”
钟浅不解看向他,看到他手里的吹风机,心里一暖。
坐起,却不伸手接,“你给我吹。”
她的头发很长很厚实,托在手里沉甸甸,钟季琛第一次做这个,动作生疏,却又耐心至极,又像是怕弄断一根头发,所以就很慢,很慢。
钟浅背对着他,感受着他的手穿过自己发间,感受到那她不知该如何定义的感情聚在五指,经由每一缕发丝传递给她。
泪水静静流下来,像虫子爬过脸庞,很痒,她抬手悄悄擦去。
整个过程只有嗡嗡的电动声。
钟浅带来的书名字是《夏洛的网》。
书很新。
却能看出年头不少。
钟浅轻声解释:“那会儿学校很流行这个书,我就让人买了一本。
你不许偷工减料哦,我现在可不是容易糊弄的小孩子。”
她说得轻松,钟季琛却喉咙一堵,暗自调整,轻轻翻到第一页——
“爸爸拿着那把斧子上哪儿去?”
摆桌子吃早饭的时候,弗恩问她妈妈。
“上猪圈去,”
阿拉布尔太太回答说,“昨天夜里下小猪了。”
“我不明白,他干吗要拿着把斧子去,”
只有八岁的弗恩又说。
“这个嘛,”
她妈妈说,“有一只小猪是落脚猪。
它太小太弱,不会有出息。
因此你爸爸拿定主意不要它。”
“好残忍的爸爸。”
钟浅小声说。
钟季琛抬眼,只看到她扇动的睫毛,无辜得很,他低头,继续。
落脚小猪没有被杀死,父亲把它作为礼物送给小女孩,小女孩每天抱着它亲吻它喂它牛奶。
小猪每次喝牛奶时,都会用深情的眼睛看着她。
听到这一句时,钟浅会心一笑。
他的声音真好听,低而不沉,有种独特的清朗,有点幼稚的故事在从他嘴里讲出来,别有一番味道,如果她现在是个七岁小女孩,这必然是一种单纯的享受……她翻了个身,背对他,嘀咕一句,“这样躺着比较舒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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