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左手扶着额头,意识有些涣散。
许柔起身,从身后的桌子上拿了一杯水,担忧的望着我:“这是我的房间,你刚进教门就晕倒了,好像做了什么噩梦,睡得很不安稳。”
我接过水杯,一口喝光,嗓子眼火烧般的疼痛。
“我睡觉的时候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?”
许柔又给我倒了一杯水,右手轻柔的拍着我的后背:“慢点喝,别呛到了。
你说的话支支吾吾的,我也没听清,做什么噩梦了。”
我听话的一口口抿着,垂下眸子:“醒了,就想不起来做的什么梦了。”
我把杯子递给许柔,摆摆手,不想再喝了。
“少爷……怎么样?”
我还是有些放不下绕儿。
许柔将杯子放回桌子上,温柔的笑容让我安心:“放心把,教主见到禄充少爷很高兴,让他住进了前副教主的‘茹阁’,还安排了几个机灵俊美的小厮。”
俊美的小厮?
“少爷的艳福还真是不浅啊。”
我调笑着说道。
许柔无奈的看着我无赖的神情,叹了口气:“刀子,你说你一个孩子,怎么就能说出这种话?”
我没脸没皮的笑着,嘴角的伤口上涂抹着凉凉的药膏,疼痛减轻了大半。
“饿不饿?”
我点点头,肚子适时的发出“咕噜”
的响声。
许柔宠溺的看着我,起身往外走:“乖乖的躺着,我去给你取饭菜。”
看着许柔远去的背影,我的嬉笑一点点的褪去。
我很清楚自己的内心中,有着一个张狂的野兽,无时无刻不在我虚弱的时候叫嚣。
即使被逼到现在的地步,我的内心也没有一丝的憎恨。
仇恨与憎恶那种东西,早在吴默死去的时候,就已经消失了。
我现在的价值,就是保住这条命。
这是用老爹、忠叔与敏叔的命换来的。
许柔很快就把饭菜端了回来,一盘清炒白菜,一盘香菇炒油菜,还有一只烧鸡。
不得不说,段千浪对待下属还是很好的。
我吃饭的时候总是慢条斯理的,飞镖曾经说过,看我吃饭是一种享受,我的举止就如富豪家的翩翩公子哥。
其实,是我有着很严重的胃病。
即使投胎到这个身体上,这个身体的胃也是很虚弱的。
将烧鸡推到一角,油腻的东西让我觉得恶心。
许柔将我的举止都看在眼内,不着痕迹的将烧鸡拿到他身后的桌子上。
他的纤细的十指在白线中纷飞,仔细的缝补着手下的黑袍。
黑袍白浪,这是屠浮教的标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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