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疲 惫虚软而心酸不已的拚命咬着自己的嘴唇,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稍稍减轻不断戳进心坎里的悲绝和痛苦——
泪,像两条涓涓溪流不停地顺著她苍白柔弱的面颊滑落,濡湿了她微微颤抖的唇,也濡湿了她的衣襟。
她靠在冰冷的砖墙上,可怜兮兮的抽泣着。
她嫉妒汪碧薇脸上那层散发著光华的娇羞和喜悦!
她也怨恨着雷修奇的冰冷麻木,更厌恶着自己的自作多情和执迷不晦!
“我再也不要理他,再也不要见到他了——”
她楚楚可怜而不胜狼狈的擦拭着流了又止、止了又流的泪痕,“雷大嫂”
这二个字就像冰针一般刺碎了她脆弱的心。
她现在才知道为什么有人失恋了,会想不开走上绝路?原来那份悲痛和凄楚、绝望是这般的椎心刺骨又教人肝肠寸断。
噙著朦胧的泪影,含着无尽的委屈和创痛,璩采晴心灰意冷的走出幽静昏暗的巷弄,漫无目的在街上闲踱着,过往行人飘进耳畔的笑声,在她听来是那样的尖锐刺耳,好像是一种嘲笑,更是一种讽刺!
她不停的向前走着,偶尔东转西绕,走马看花,到底走了多久,她也不太清楚,她但愿自己能这样永无止尽的走下去,走到天涯海角的尽头,再也不必回去面对那个今她心魂俱碎、爱怨交织的雷修奇!
当她发现自己有点脚酸疲困而想坐下来稍事休息时,她才蓦然觉察到自己正站在圆山大饭店的山坡前。
她随意找了张石椅坐了一会,然后咬著唇慢慢由北安公园顺阶而下。
一阵萧飒的寒风袭面而来,她没来由的打了个颤悸,四下人影稀疏,只听见风吹过树丛的呼啸声,她开始有点瑟缩害怕了,她觉得自己正如天空稀稀疏疏的寒星一般孤独渺小,而被世人遗忘在远遥的苍穹里。
她抱着手臂步履蹒跚的走著,心不在焉的撞进了—道温暖结实的人墙里,“对不起,我——”
她期期艾艾的道歉著,甫抬起头,她就看到了雷修奇那张漂亮俊秀而令她柔肠百转的男性脸庞,她微愣了—下,然后如遭电击的马上转身住回跑。
“采晴!”
雷修奇快如闪电的一把攫住她的胳赙。
“你放开我!”
璩采晴奋力挣扎著。
雷修奇紧紧的抓住她的肩头,运用技巧刮住她的蠢动,“我不能放!采晴,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?你可知道我有多担心?你怎么这么任性妄为!”
他粗声责怪着,嘎哑的声音里有份掩藏不住的焦灼和关爱。
璩采晴倔强的抬起下巴,“我爱怎么任性妄为也不用你管,反正,你也不关心我,喜欢我!”
她凶巴巴的顶撞着,泪珠又不争气的在眼眶内盘旋着。
雷修奇的心霎时紧绞成一团,他用尽全身的力量克制着几将溃决出闸的真情,艰涩而粗嘎的说道:
“谁说我不关心你,不喜欢你?”
“你——你骗人!你喜欢的是汪碧薇,你——只是把我当成小女孩,小妹妹看,你——你最坏,最可恶了!”
璩采晴愈说愈激动,愈说愈觉得自己委屈可怜,苍白无助的小脸上挂满了狼藉缤纷的泪痕,那梨花带雨的模样是柔怯动人而我见犹怜的。
雷修奇摇摇头,发出—声温柔、无奈又充满怜意的叹息了。
“采晴,我没想到你那么会吃醋?”
璩采晴的睑倏地涨红了,“我——你少臭美了,我干嘛吃醋?你去和汪碧薇结婚好了,跟我有什么相干?”
她口是心非的争辩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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