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呀!是一本深奥难懂的哲学书,喜怒哀乐不形於色,但——你并非木讷沉闷,你也有温和、幽默、犀利的一面风采,只是——你很懂得掩藏自己的光芒,像个冷静过人的观察家,用你沉默的智慧看尽滚滚红尘,人生百态。”
麦德夫把动容和震愕藏在心底深处细细咀嚼,他对汪碧薇露出了不置可否的微笑。
“我想——你才是一个心思细腻的观察家,或者,喜欢画画的人,大郎有一颗纤细善感的心,所以才能画出干奇百怪的人生风貌!”
汪碧蔽震慑的望着他,“我今天才发觉你很会说话。”
“话不在多,在精,沉默有时候是最好的语言。”
麦德夫含蓄的笑道,很有古代读书人耶股文绉绉的味道。
汪碧蔽细细品味他的弦外之意,对於麦德夫充满哲思的智慧和内涵更有了另一番深刻的体会和敬意。
“你今天又怎么有空上台北来?”
她笑着转移话题。
麦德夫和汪碧薇一样都是高雄人,只不过,麦德夫去年自台大电机系毕业之后,便以相当优异的成绩考进了清华电研所,自此,他泰半的时间都侍在新竹风城,如非必要,他是很懒得上台北来。
最重要的原因是他是个沉稳朴实、淡泊宁静、喜欢简简单单过日子的人,所以,碰上假日,他宁可待在校风纯朴幽静的清华图书馆看书,而不喜欢上台北,忍受那种日趋浮华奢糜的文明空气,他觉得那对自己的身心都是一种无形的污染和0戕害。
这也是他当初会舍台大就清华的最大因素,只是余盛仁等人无法理解,还猛指责他是临阵背约,琵琶别抱!
“哦,我今天到重庆南路的三民书局找几本最重要的参考书籍,后来到学校去拜望系主任,找他聊聊吃晚饭,分了之后,我想还有—点时间就直接弯过来看你了,”
麦德夫难得有“如此”
忸怩不安的时候,“——希望没有打扰你,影响你的生活作息。”
“没有。”
汪碧蔽摇摇头,嫣然一笑,“我本来没事想为上星期画的—幅骏马图上色的,你一来,我有聊天的对象,就不必靠画画排遣无聊的时间了。”
“我可以看看你的画作吗?”
“可以呀!”
汪碧敲慨然允诺,连忙把放在书桌上的绢纰拿过来,并递了几本素描薄给他,“请你多多指教,别忘了惠赐宝贵的意见。”
麦德夫讶然一笑,他逐件品赏着,看得非常仔细认真。
“你的泼墨画愈来愈有自己的风格了,潇然飘逸又韵味天成,就像你的人—样!”
汪碧薇的脸微潋发热了,“有吗?你别给我灌迷汤,我可是会当真的!”
她娇嗔的半开着玩笑。
麦德夫却一本正经的淡笑道:
“我这个人从不灌人迷汤,最多只是加点香料而已。”
“谢谢你多余的解释,我的虚荣心又开始萎缩了!”
麦德夫不置可否的笑了笑,翻开其中最大的一本素描簿,他惊喜的望着扉页上所题的一对丈批:
一事能征便少年,
画中六子领风骚。
“你书的是我们六个人?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