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骆明绮与毒为伍,体质异乎常人,中毒之余仍能动弹,手指一挥,欲施反击,不料背后风响,无俦巨力落到背心,竟已着了贺陀罗一记重手。
贺陀罗怕她下毒反噬,这一掌蓄势而发,骆明绮跌出三丈有余,口中鲜血狂涌。
花晓霜惊叫一声扑上前去,只见骆明绮筋骨尽碎已然气绝,一双小眼兀自大睁。
花晓霜想她为人乖戾,却对自己好得出奇,刹那间,泪水一点一滴落在骆明绮脸上。
哭了时许,她拭去泪水,伸手合上骆明绮的双眼。
贺陀罗与常宁联手击毙骆明绮,但惧她临死反击,故而不敢近前。
至此才信骆明绮已死,常宁奋身跳出,掏出一把匕首刺向花晓霜后颈。
花晓霜听到风声,侧身避开,常宁收势不及,刺中骆明绮尸身,抬脚踢开,厉声道:“小娘皮,将《神农典》交出来。”
贺陀罗还醒过来:“是了,常宁这厮见利忘义,如果学会用毒的本事,洒家岂非为他所制?”
慌忙纵身跳出,也想抢夺《神农典》。
常宁心中焦躁,一匕刺向少女心口。
花晓霜转身让过,脚下绊了一下倒在骆明绮尸身上,触手处摸到一个瓷瓶,眼见常宁挥匕扑来,顺手抓起瓷瓶向他猛掷过去。
常宁一掌挥出将瓷瓶打得粉碎,内中药粉飞散,扑得他满头满脸。
常宁身子一颤,啊哟一声丢开匕首,双手捂面,扑通跪在地上。
贺陀罗使“虚空动”
刚刚赶到,见这情形忙不迭又跳开老远。
只见常宁嘶声哀号,浑身连连抽搐,眼耳口鼻纷纷迸开,身上肌肤寸裂流出黑色脓血。
花晓霜惊诧不已,细瞧瓷瓶碎片,其中杂着一张发黄标签,字迹细若蚊足:“二十五份五行散”
。
花晓霜一愣,只听常宁口齿含混,嘶声叫道:“啊哟……乖师侄……救我……乖师侄……不……好姑娘……姑奶奶,女祖宗,救我,救我……”
花晓霜呆了呆,摇头叹道:“这是二十五份的五行散,无药可救,我……我也没法子。”
她不忍再看别过头去。
常宁痛苦难熬,听了此话,绝望之余咬牙怒骂:“臭婆娘,小娘皮,啊哟……老子将你……啊哟……把你……啊哟……臭婆娘,女人都是臭婆娘,我妈是婊|子……啊哟……妈……救我,救我……啊哟……”
哀号声凄厉万分,持续了一盏茶的工夫,常宁声气渐弱,四肢胸腹先后溃烂,连皮带骨化作一滩黑水,四面流淌渗入泥土。
众人瞧得心惊胆寒。
贺陀罗眼珠一转,抢到花生身前,正要一掌拍落以绝后患,忽听花晓霜道:“贺陀罗,你还要不要活?”
贺陀罗听她口气迥异平时,微微一怔,冷笑道:“此话怎讲?”
花晓霜淡淡地说:“你方才不知觉间中了我的‘天残地灭摧心断肠大悲散’,你胆敢碰花生半根汗毛,便只得半个时辰寿命。”
贺陀罗只觉一股寒气直冲头顶,目不转睛盯着晓霜,手掌却停在花生头上。
哈里斯冷眼旁观,忽道:“宗师,我看这小娘皮在骗你。”
贺陀罗两眼一翻,怒道:“你懂个屁!”
哈里斯吓得一个哆嗦退到一旁,默然不语。
贺陀罗见花晓霜神色淡定,了无怯意,不觉想起这少女已得毒罗刹真传。
骆明绮方才以无形无象之毒制住萧千绝,乃是他亲眼所见,再想自己方才为常宁惨象所慑,确有片刻失神,花晓霜如果出手暗算,并非没有可趁之机。
他生平贪生惧死,越想越怕,心头擂起鼓来,干笑道:“女大夫,你好会骗人啊?”
花晓霜淡淡一笑,说道:“你不信,不妨试一试,你先杀了花生,再给他抵命!”
贺陀罗心下大怒:“此等生死大事岂有试一试的道理?”
他见花晓霜把握十足,不觉又信了几分,心中暗暗焦急:“那毒药号称天残地灭,摧心断肠,发作起来必定厉害,只怕较之常宁所中之毒也不遑多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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