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莺莺秀眉倒立,正要发作,却听梁萧笑道:“好在我也是坏人,咱俩歪锅配扁灶,一套配一套。”
柳莺莺转嗔为喜,笑道:“是呀,咱们都做坏人,让她一个人充好人去。”
梁萧见花晓霜忙得厉害,甩开柳莺莺上前相助。
柳莺莺气急败坏,顿足骂道:“什么一套配一套,分明是嘴上一套,心里一套!”
梁萧笑道:“别拧淘气,打两桶水过来!”
柳莺莺怒道:“我才不去!”
鼓涨桃腮,站了半晌,但见难民哭哭啼啼,又觉有些可怜,气咻咻转过身打水去了。
梁萧生于江西,难民谈吐正是乡音。
详加询问,才知宋元交战,宋军大败于兴国,江西屡经战乱,民不聊生,是以纷纷逃往北方,沿途又遇匪患兵燹,伤亡甚众。
治疗已毕,月已中天,众难民纷纷告辞散去。
四人饥肠辘辘,转入房里,就着清水吃了几个馒头。
花晓霜心不在焉,沉吟道:“萧哥哥,柳姊姊的伤也快好了,我……我想去江西行医。”
梁萧道:“好啊,我陪你去。”
柳莺莺又气又急,狠拧了他一下,怒道:“梁萧,刚才不是说好了,你要陪我去天山。”
梁萧道:“我说的是,晓霜愿去,我才愿去。”
柳莺莺一怔,大声道:“她有什么好?你只听她的,就不肯听我……”
眼中泪花一转,伏案便哭。
梁萧苦笑道:“我答应过陪她行医,男子汉大丈夫,言出必践。”
柳莺莺肩头微颤,抬起头来,拭去眼泪,狠狠瞪着花晓霜,咬牙说道:“好啊,我也言出必践,要么你死,要么我亡!”
这几句话说得决绝,花晓霜听得心头一阵迷糊,也不知如何转回房里。
还醒时,发觉自己正靠在床边。
梁萧与柳莺莺的争吵声从堂屋传来,明明很近,听来却又很远,很熟悉的声音,听来却又那么陌生。
一阵难言的悲伤从心底涌起来,泪水不知不觉浸入了粗布的棉被里。
次日启程南行。
梁萧与柳莺莺大吵了一回,负着行李,闷头走路。
柳莺莺见他不理自己,越发伤心难过,气无处发,寻花生的不是,动辄拳打足踢。
怎料小和尚钢筋铁骨,挨上三拳两腿,只是呵呵傻笑。
柳莺莺却觉手脚疼痛,一时无法可想,满腹怨气又落到花晓霜身上,心想:“纵然梁萧恨我一生,我也非弄死你不可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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