学生陆续向南分区,方非心中焦急,眼巴巴望着山崖,蚣明车来了去,去了来,光阴流逝如飞,时针指向了卯时两颗,可是,吕品还没有出现。
再不走就来不及了。
方非转过身子,心里无比苦涩——他真的输了,这一年的时光,仿佛是做了一场大梦。
忽听破空之声响,他心里抽筋,回头望去,一道金光迎面飞来,不是吕品,而是一道纸剑传书。
方非满心诧异,一伸手,纸剑飘落手心。
“我的信?”
他一阵惊疑,展开信笺,浅蓝色的信纸上,写了一行雪白的字迹:“危字组的组员在我手里,一个人来,告诉别人,你就等着收尸吧!”
字迹潦草,十分陌生,方非心生疑惑:“危字组的组员?天素简真刚走不久,纸剑来自山上,难道说……是吕品?”
他的心哆嗦了一下,又看了一遍信纸,字的元气是白虎人,吕品迟迟不来,原来是落在了白虎人的手里!
这个痴心痴意的煳涂蛋,到了这个时候,还抱着一丝幻想。
认定吕品一定会来。
怀了这个心思,方非对传书深信不疑,既然吕品有难,他无论如何不能推诿。
方非一咬牙,把信纸揉成一团,揣进兜里,反身向回龙壁走去。
刚到山脚,迎面遇到了山烂石。
胖道师一件方非,噼头就问:“这么晚了,你上哪儿去?哼!
迟到了没得考!”
方非面红心跳,可一想到信上的话,不敢吐露实情,支吾说:“我忘了代笔!”
“什么?”
山烂石瞪起两眼,“你也忘了代笔?快去快去!
哼,简直乱弹琴!”
方非慌头慌脑的钻进蚣明车,车里空无一人,转眼爬行起来。
蚣明车爬的不慢,方非坐在那儿,却觉得一分一秒,如月如年。
风雪迎面冲来,他也仿佛陷身其间,浑身冰冷僵硬,就连脑子也被冻住了,什么念头也冒不出来。
刺溜,蚣明车停了下来,方非恍惚下车,举目望去,摩云圣道一片空旷,冷冷清清,看不见一个人影。
不知怎么的,前面越空寂,他的心就越不安吗,寂静中似乎藏了某种很可怕的东西,冲他发出无声的吼叫。
方非每走一步,心就猛地一跳,冷汗顺着嵴背淌下,肠胃阵阵抽搐,生出一股呕吐的冲动。
他想要走快一些,可是双腿酸软,说什么也使不上劲——这感觉又古怪,又难受,方非不由止步不前。
道边白影一闪,忽的走出一人。
方非只一愣,冲口而出:“太叔明!”
太叔明站在那儿,嘴角挂着一丝诡笑,他消失了足足半年,据说在家里养伤。
“九星之子!”
太叔明咧嘴一笑,两眼冷淡如冰,“好久不见!”
方非望着白虎人,脑门隐隐作痛,太叔明的笑容似曾相识,可在哪见过,却又想不起来。
胸口生出动静,方非一低头,胸前一道“邪灵辟易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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