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桑现在就要充当那个骗人的班长的角色。
“你这是在干什么?”
装不知情地皱眉,“怎么不进去招呼客人?”
韩旭见到他,稍微有了点底气,只是仍旧有点紧张兮兮的,“里面不是客人。”
他解释说。
肖桑说:“怎么会不是客人?不管里面是谁只要他从七月流火的大门走进来,口袋里揣着真金白银的钱来消费,他就是客人。”
韩旭仍旧不放松地说:“……我不想做这个客人的生意。”
肖桑脸色严肃地说:“我应该有教过你们,做这行的基本素质就是不可以挑客。”
门里又开始啪啪地拍门,叫喊什么的。
韩旭仍旧挣扎着要抵抗下,“是夏齐……”
肖桑皱眉,“是他?”
叹气,“是他也没办法。
来者皆是客。
只要他不是来找你麻烦的,我们就不能把他扫地出门。
你先让开,我去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情况。”
韩旭无法,也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,总不能把人永远堵在里面不放出来。
他慢慢直起来,不去顶门。
然而就在这个时候,门突然大力地向外一弹,原来是夏齐不知道这边的作用力已经消失,尽全力撞上门,然后在没有阻力的情况下,他整个人从门里射了出来,在空中滑行了一小段距离之后,直接撞到走廊对面的墙,“咚”
地一声,然后他两眼一黑,软倒在地上。
韩旭被门扫到一边,此刻惊骇地看着大字摊开在地上昏头涨脑的夏齐。
肖桑说:“……噗!”
虽然觉得场好笑,不过这个时候也就只有肖桑能够撑住场面了,他忍住满腹的笑意,指挥韩旭把人给扶到沙发上歇着,又让人送了把热毛巾来敷头——夏齐的额头肿得像只鹅。
本来肖桑打算和夏齐一唱一和地劝说韩旭入瓮,结果夏齐先来了出苦肉计,看韩旭有点为难地照顾他,也没说转头就走嫌恶什么的,也许这时节已经派不上自己的用场。
肖桑便借故退场,韩旭见他要走还有几分慌张,跟着肖桑出了包房的门外,却被拦住推回去,肖桑意味深长地说:“不要告诉我事到如今他还是没有和夏齐面对面独处的准备。
该来的总是会来的,是时候下定决心面对了。”
韩旭也不是不懂这个道理,只是——“我怕我对上他,最后还是输……我就没赢过。”
肖桑拍拍他的肩膀,“其实你没有自己想的那么软弱。
去吧,去和他好好谈。
而且你难道没有发现?”
“发现什么?”
“现在开始主动权是在你手里的,你想让他怎样他就怎样。”
自信地一笑,离开。
韩旭还未达到这种段数,不过听他这样一说,想到自己毕竟是主场作战,心里稍微好过那么一点,又做了番心里建设,深呼吸,再次转身进入包房。
夏齐躺在沙发上,鼻子下面流了点血,脑袋上还敷着热毛巾,用手按着,闭着眼睛,看上去还真有那么点惨的意思。
这让韩旭不禁想起他从小到大不知多少次负伤,因为各种理由无所畏惧地负伤,而自己在他身后永远要照顾倒下的他,为他心疼,好像在担心害怕的那个总是自己。
时过境迁,现在的韩旭扪心自问,是否还因为他的痛而加倍地心痛?——好像是,又好像不是。
他的心很乱,说不清道不明。
然而惯性是种很可怕的东西,在脑子开始活动之前他仍旧像从前一样开始行动起来——替他擦去鼻子下面的血迹,换了点热水,洗了洗毛巾,重给他敷上,这一系列体贴的动作下来,夏齐还闭着眼睛,不知道是不是真是撞懵了什么的。
只是韩旭停下来规规矩矩地坐在一边等他醒来的时候,夏齐却闭着眼睛向他这边凑过来,然后好大不客气地把头枕在他的大腿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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