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景海鸥站在彦清住的那间旅馆前面,彻底傻了眼,这里已经被烧了个底掉,一堆黑乎乎的残砖断瓦,不知道这废墟下面是否有他朋友的尸骨……他蹲下来不停地撸动着头发,这是什么情况,彦清他是死是活?
一辆装甲车在他身后开过,一分钟后又倒了回来,停下。
车门打开,一双军靴迈下车,“miamigo”
有人向景海鸥大喊。
景海鸥回头,看见一个荷枪实弹的军官,他认得他,不过上次见面他可没这么威风,那时他们在一起喝酒往脱衣舞娘大腿里塞钱来着。
景海鸥的西班牙语非常有限,一些无伤大雅寻欢作乐的场合用倒还够,反正那时候就肢体语言也可以,和外国人日常沟通还是要靠英语的,那军官就问他:“你是回来找你的朋友?”
景海鸥说:“你知道我那个朋友在哪吗?他和我一样是中国人,大概这么高,长得不错……”
军官说:“我的朋友,我当然知道他,来这一区的中国人不多,所以你们很受注目的。”
景海鸥听他这么说突然有了点希望,大声说:“那么你知道他现在在那里?带我去见他好吗?求你!”
军官露齿一笑,“当然可以,上车跟我走吧。”
景海鸥只犹豫了一下就抬腿上了军车,那军官关上门之后对他说:“不过你要有点心理准备,你的朋友稍微有了点麻烦。”
BJ,虽然陈建林十分想搭乘包机一起前往战乱国,不过那样的话去的时候还好,回来的时候就要占用在地华人的座位,因此根本就不被允许。
那边的消息也很模糊,只说当地华人团体在积极奔走营救,可是名单却迟迟不公布。
陈建林每天除了焦急等待外别无他法,只能和晋波一起谈心得体会什么的。
俩人一致觉得之前的别扭纠结折腾都太无聊了,活着,好好地活者比什么都重要啊,如果那两个回来了,不管以后能不能在一起都要好好对待他们。
说到动情处,陈建林往往泪眼朦胧,晋波就安慰他,吉人自有天相,再说还有景海鸥在那边照应,那人最擅长的就是化险为夷。
彦蕴城和李老师也随后赶来,陈建林本来说他们年纪大了没必要过来这边,有什么事他会第一时间告诉他们的。
李老师说:“那哪成,老头子说什么也要亲自来,”
她压顶声音说,“反正也是国家给安排吃住,我也过来照顾他。”
陈建林不知道说啥好。
彦蕴城从行李里拿出一个用报纸包着的卷轴,递给陈建林,“这个是昨天收到的,彦清出事前寄给你的。”
是了,陈建林想起来,彦清是说过要送他一幅画的。
他有点颤抖着一点点摊开那画布,金色的湖泊,璀璨得让人睁不开眼,然后在那背景里,一个人的背影坐在湖畔。”
陈建林看着,突然就泪流满面。
他认出那画上看风景的人是谁了,那个是自己啊。
他曾经说过也想五湖四海地看风景,彦清就把他画进风景,而彦清就看着这样的风景和风景里的自己,这幅画里画的是一个人,可是却是两个人的事。
可是现在的彦清到底在哪里呢?未来他们是否还能在一起看风景?
陈建林哭咧咧地拿着画去找晋波商量,他也不知道要商量什么,这种无助和恐慌让他有点不知所措,只有同在这里的晋波才更能理解。
晋波在听他絮叨的时候有点心不在焉,陈建林最后也注意到这点,“怎么了?”
他停下来紧张地问,要知道晋波的消息要比他灵通,他上面有人,外面也有人。
晋波沉默了下,缓缓说,“海鸥在进入湖区后手机也联络不上了。”
“不是据说整个湖区的通信系统都暂时瘫痪了,不是人都遭遇不测。”
“那边商会的副会长说海鸥曾经用有线电话和她联系过,说已经找到彦清,不过……”
“找到了?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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