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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眼里本已透出感动的目光,又被我最后那一句给硬生生拍了回去。
“你那一千两银子我自然时时刻刻记在心上,必会帮你查得水落石出。”
他端起碗来喝汤,也不知道是不是想挡着脸上尴尬的表情。
气氛一时有些沉闷。
我心里寻思着方才偷听到的内容,很多疑惑,不知当不当开口问,可瞧着邵云往嘴里塞萝卜的速度,我要是再不说些什么,这一盘萝卜就得被他先吃光了。
于是我道:“刚才那个解药,是怎么一回事?”
一句话还没说完,我就觉得喉咙有些卡,慢慢扭过头。
不提倒好,一提那场邵云和燕无双亲得难舍难分的戏码又开始在我脑子里盘旋,没来由惹得我浑身不快。
“你都听见了?”
邵云看着我,“也对,见你突然闯进来,应当在外边听了许久吧。”
“其实我没听见什么。”
我端出一副很傻很天真的眼神,“只是对那解药二字很是好奇,不知道你那位偏房自昨天的巴豆之后,又鼓捣出了什么新名堂。”
“别人家的家务事,你问起来还很心安理得。”
他放下碗筷,“有酒吗。”
“没有。”
我果断道。
“前几日厨子曾来对我道,厨房的桃花酿莫名其妙少了那么几盅,正巧我这鼻子闻别的不行,酒味倒敏感得很……”
“得了得了,我拿出来便是,还将军呢,一点小酒居然如此小气。”
遭他识破,我也不好再厚脸皮,从床底下掏出了偷偷从厨房里顺出来的酒。
我本不是嗜酒如命的人,只是平日里无聊爱和师兄小酌两三杯,不大会做出偷酒这种费力不讨好的行当,奈何那日我经过厨房,被这酒的香气吸引,喝了一口惊觉酒里还能融入花香,便顺手牵羊了几盅,本以为诺大一个厨房可以神不知鬼不觉,怎料邵云连这个都要算计。
酒入唇舌,口齿留香,是好酒。
“可惜没有下酒菜。”
邵云抹抹嘴,“这种时候就当又两只烧鸡,或者两只大闸蟹。”
“我说你别绕开话题,我还在问你呢,那个解药,到底是怎么回事。”
我陪他喝了两口,也有点酒劲上头,但脑子算清明,也没想让他敷衍过去。
“其实也没什么。”
邵云笑了笑,“不过是燕无双在文兰脸上下了些毒粉,你可注意到了文兰脸上的掌印一直未消退?”
遭他一说,我才记起,文兰的掌印的确不但没退,翻到有越来越红的趋势。
一时我不慎感慨,最难处理的便是家务事,看来邵云也是可怜人,怪不得会留心于那个痴痴傻傻的季流,恐怕也只有傻子,才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。
想到季流,我心里嘀咕了一下,也不知管家到底将人寻回来没有。
片刻之后,邵云喝完被子里最后一口酒,道:“天色不早,不打扰你休息,我也该回去睡了。”
他站起来,月光下的侧脸分外好看,我不禁说了一句:“你要不今晚留在这里凑合凑合也成。”
天地良心,我决计是没有要勾引他的心思,奈何这句话就这么吐口而出,我自己都吓了一跳。
邵云目光落下来,停在我脸上,我脸颊发烫,知道面具后边定然红了一大片,忙将头扭开,补上一句,“不过是客套话,你别当真。”
“我以为你是想来真的。”
他莫名这么一句,说得我心中一惊。
此时门外忽然一阵喧闹。
邵云不悦道:“何人如此不守规矩,在此喧哗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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