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九将整个顶层都包了下来,不准任何人上楼,连保镖都只是留在楼道里,可以说,诺大一层楼,除了必要的几个护士外,只有他陈九,还有井擎。
两人也是没有下楼,就守在这里整整三天。
三天来,陈九的表情是前所未见的严肃,将白然看管得滴水不漏,就连护士例行检查,也要守在一边。
相对于陈九来说,井擎却不能接近病床,陈九只让他守在病房外,不过他也明白,陈九这个人办事向来严谨,没有让他与其他保镖一起站在楼道与电梯口,已经很不错了。
透过病房的玻璃,偶尔也能看看病床上的人,白然一直昏迷着,偶尔会有些苏醒的反应,但是昏昏沉沉说了几句话后,又会安静下去。
而他说的话,不外乎就是两个字。
“井擎……井擎……”
又开始了。
陈九眉头皱得死紧,三天以来,这个名字就没有在白然嘴里断过。
他对着门外正观望情况的井擎使了个眼色。
井擎立刻进屋,走到床边,看着不断叫着自己名字的白然,心里一闷,不自觉已经握上了他的手。
“我在这里。”
他俯下身,在白然耳边轻声说着。
白然又渐渐平静下去。
陈九叹了一口气,这样的情形,三天以来出现过好几次,每一次都似乎是有要苏醒的迹象,但到最后,又是接连不断地沉睡。
医院彻底检查的报告还没有送到他手上,不过初步诊断与井擎的口述一致,白然的脑子里有血块,不过是陈年旧疾发作。
难道是那年的车祸?
陈九心里隐隐冒出来这个念头,不自觉,紧抿地嘴角也有一丝凄凉的滋味。
忽然,井擎低呼了一声:“白然!”
陈九一惊,再抬眼时,刚好看见白然的眼皮颤了那么一下。
纤长的睫毛抖了抖,仿佛想要努力睁开,却又十分沉重一样。
“快去,快去叫医生来!”
井擎应了一声,大步出了病房,陈九动作飞快,弯下腰,轻轻拨开白然的眼皮,帮他戴上那墨色的隐形眼镜,遮住瞳仁原本的色泽。
医生很快来了,正是那位第一次给白然看诊的中年医生,井擎带着他与两名小护士回来时,白然眼睛虽然睁得半开,但神志依旧是迷迷糊糊的。
“病人醒了么?”
中年医生凑近想看看白然的情况,但忽然想到陈九在一边,便打消了这个念头,干笑一声,“其实只要醒了就没有关系了,不过他这个状况估计会不定时发作,先调养一两天,没什么事的话就可以出院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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