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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神经病,这天哪来的螃蟹?”
“你下海捞呗,”
那俩的声音消失在楼梯口,“……不然就欠着,往后从天津捞了寄回来给我。”
他居然知道,“……乔楚。”
小乔笑声朗朗,说了一句老早前就说过的话,“谁玩谁啊。”
那句话隐在黑暗的走廊里,却如此生动活跃,犹如眼神多情神色多变的少年,谁玩谁啊,谁玩谁啊。
我嘿嘿笑了起来,等周身恢复些力气,站起身去穿鞋。
肖慎扔下手里挖西瓜的勺子,紧张的看着我,“乐扬你想干嘛。”
“我二中认识人,能打听到王昊家住哪儿。”
我说,非他妈花了那孙子不可,我就想打人,这会儿。
他气的嘿,鼓鼓发怒,“不准。”
我理他呢,抓他像抓一堆垃圾,往旁扔开,千万般算计,只是忘了这当口我伤残了,居然拧不上他,他怀揣炸碉堡的壮烈,拦腰抱紧我,乐扬,你不准去。
“你放开。”
“你不准去。”
“我数一二三,你放开。”
他看看我,我一脸认真,他听话放手,刚放开三秒种就又抱住,我苦笑不得,他妈的撒尿也没这么迅雷不及掩耳,“你别这么赖,抱这么紧干吗啊,你信不信我把下午的事儿给干完了!”
他贴着我的身体猛然间颤抖起来,他是真的怕,可怜成这样还不肯放手,我冷笑说你别逼我真强奸你。
“乐扬我是为你好,我不是逼……”
“我知道,你他妈从不逼我。”
我爆发地怒吼。
————
那晚上,我终究没真出门找王昊叉架,或是找任何谁叉架。
我只是躺在地板上默默回想着这一路来发生的种种,我的脑海中有无数个肖慎,每一个他都鲜活闪亮,神情生动姿态优雅,每一个他都活在刚刚过去的每一分钟,无比清晰而深刻。
他走到我的生活里,发稍和睫毛垂落冰凌子。
我们一起走过了几百天,可能几千天以后就能忘记。
我教他骑车,他磕磕绊绊,我使坏在后面抓住架子不让他用力。
我老忘带钥匙,他说他带着,就在校服外兜里,可是那天啊那天啊,是桃花开,粉红雪白的艳阳天里我们换上夏装。
——你是笨蛋嘛?
——不带钥匙的人有资格说我嘛?
我从邻居家的窗口爬进屋,他抬头看屋顶,回味留恋起初在那里看星星的夜晚。
——考试之后,还上去。
——嗯。
注定是要被毁弃的约定。
他在上铺睡着了,不再跟我挤一张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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