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婉潞哭的迷迷糊糊,听了这话只是点头不止,李三老爷见她点头,满心的喜悦不好露出来,拍一拍她的肩:“婉姐儿,你去收拾收拾,带了东西,舅舅就带你走吧。”
婉潞抬起头想说话,门外已经传来朱氏的声音:“好个舅老爷,这住店还有个店主人,家里也有个家主,要带我们大姑娘走,怎么也要和我说一声吧?”
朱氏这话已经透着愤怒,那字就像从牙缝里蹦出来的一样,婉潞这才惊觉刚才为什么心里觉得不对,忙站起身迎着朱氏:“太太,舅舅也是为我好,一时急了才忘了和你商量的,我若要去舅舅家,自然要太太点头。”
朱氏方才不光是愤怒,还有为自己的悲哀,掏心掏肺地对这个继女好,临了呢,别人说几句话就去舅舅甥女亲热起来,把自己这个继母忘到九霄云外去了,毕竟不是自己生的,怎么贴也贴不上去。
等听了婉潞这话,又转为对婉潞的心疼,这孩子今年不过才十五,就算外面做的再好,毕竟还小着呢,那是她亲舅舅,自然更亲热些,摸一摸她的脸:“好了,大姑娘,这事是我们长辈的事,你先下去预备午饭。”
这是自婉潞懂事以来,朱氏第一次摸一摸她的脸,婉潞微微愣住,朱氏已经收回手,看看李三老爷,眼里的光丝毫不示弱,仿佛那动作自来就会做一样。
回过神来的婉潞看看李三老爷,又看看朱氏,心里晓得些什么,但这些事说白了自己还是不能做主,行礼下去。
朱氏等婉潞出去了,方才的那丝温和笑意已经消失,只是这是灵堂有些话总是不便,两人来到外面客座,此时朱是满腔恨意,径自坐到椅子上:“三老爷,这事的确该好好说说。”
李三老爷见朱氏一进来就把自己的大好局面打破,心里对朱氏的恨意更深,听了这话冷笑道:“我自来接我的甥女,朱太太有何话要说,况且我虽不姓平,但我的姐姐却是嫁进平家,舅舅给甥女做主,也是天经地义地事。”
说着李三老爷整整外袍,也坐了下来,眼都不瞧朱氏一眼。
这话是对昨日朱氏问的,平家的事何必要李家人来做主的反驳,朱氏脸上的神色一点没动:“我还是那句话,若你真心疼大姑娘,怎么这么些年不见只字片语,这次老爷一去世也没立即过来,难道说你李家已经?”
朱氏这话不过是试探,却打中李三老爷的心事,他猛地跳起来:“我李家乃豕宰之家,哪有什么生计过的艰难的话,你这话是从哪里听来的谣言?”
朱氏心里冷笑一声,自己还没说话呢,他就跳起来了,看来自己猜的不错,朱氏还是坐的端正:“三老爷,我可没有一个字说你们李家过的艰难,你在这说什么?”
李三老爷的脸顿时红了起来,方才朱氏的确没有说李家如何,自己这样,难道不是把把柄给了她?强自镇静地坐下:“自从先父去世,外面的人都说我家不会当家,结果弄的生计艰难,寅吃卯粮起来,那些传言传的太多,每次听到都要争执一番,方才听朱太太那话,我还当朱太太已经听到些传言,当我李家是真的过不起日子了。”
交锋(上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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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氏这话不过是试探,却打中李三老爷的心事,他猛地跳起来:“我李家乃豕宰之家,哪有什么生计过的艰难的话,你这话是从哪里听来的谣言?”
朱氏心里冷笑一声,自己还没说话呢,他就跳起来了,看来自己猜的不错,朱氏还是坐的端正:“三老爷,我可没有一个字说你们李家过的艰难,你在这说什么?”
李三老爷的脸顿时红了起来,方才朱氏的确没有说李家如何,自己这样,难道不是把把柄给了她?强自镇静地坐下:“自从先父去世,外面的人都说我家不会当家,结果弄的生计艰难,寅吃卯粮起来,那些传言传的太多,每次听到都要争执一番,方才听朱太太那话,我还当朱太太已经听到些传言,当我李家是真的过不起日子了。”
朱氏心里暗笑,但面上还是不动声色:“说的是,传言最伤人,只是我还信一句话,身正不怕影子斜,传言说的再多,但只要自己行的正,做的端,哪还怕什么传言,三老爷你说是不是?”
这话锋转的极快,李三老爷刚想说是,又觉得不对,若说是了自然就不能对朱氏问罪,若说不是,那不就承认了自家的确生计艰难,他的脸色顿时变的十分奇怪,半天也说不出话来。
朱氏看着他的神色变化,干脆再加一把火:“李三老爷,我自从进门,自认也是上孝婆婆,下抚子女,对大姑娘没有一丝一毫地不到处,不说别的,大姑娘的吃穿用度也是头一份的,我自知出身商户,那些大家子的礼仪规矩有些不明白,也专门请了人来教导她的礼仪规矩,就怕她一时嫁出去,失了分寸,继母做到我这样,不敢说和亲娘一样,却也离的相差不远,三老爷何苦听了旁人的那些挑唆,就说我是刁妇,称我对大姑娘不好,要把大姑娘接走呢?”
朱氏连珠炮一样的话让李三老爷无法接话,但却为他找了个理由,他猛地嚷叫起来:“你还说你不是刁妇?哪家好妇人会这样对人说话,谁家不是低言细语?对我都如此,想必对婉姐儿更甚,况且那些吃穿用度,规矩教导,不过是你掩人耳目所做的。”
说着李三老爷猛地一拍桌子:“我可不是姐夫那样受了你蒙蔽的。”
朱氏没想到李三老爷竟这等无赖,倒不似个豕宰公子,气的手有些发抖起来,却不晓得李三老爷是个老来子,尚书对他难免有些放纵,仗了尚书的宠,未免胡作非为一些。
等到尚书一死,李大老爷想管教又管教不了,稍拿出做哥哥的架子说两句,他就口口声声哥哥欺负弟弟,李大老爷忙于家计,这个弟弟当然有些照管不到,虽没有泼皮上门来引诱他做些事情,早已学的些不好的习气。
这次前来,李大老爷还当弟弟是改邪归正,知道操心家里,哪知道他肚里如此打算?
李三老爷见朱氏气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,脸上露出得意笑容,倒了杯茶自己吃着,得意洋洋地道:“我劝你还是快些把婉姐儿的行李打点好了,送我们走,我让婉姐儿认你这个继母,认续宗是弟弟,不然……”
李三老爷呵呵一笑,倒让朱氏醒了过来,行李?他口口声声只说行李,朱氏用手拢一下方才滑下来的头发,看着李三老爷:“我们女儿的行李,有些什么?”
李三老爷当朱氏已经服软,不由跷起脚,大拇指一伸:“你在装糊涂吗?她一个待嫁的姑娘,自然是嫁妆这些,都预备好了,我好雇人装车上路。”
说着李三老爷仿佛已经看到白花花的银子在自己面前招手,脸上的笑容更得意了,这笔嫁妆到了手,自然可以供自己很久化用,哼,还看大哥巴着钱财不让自己花吗?
却没看到朱氏的脸色已经一变,起身道:“女儿可以随你去,嫁妆可不能?”
什么?李三老爷本来眯起来的眼猛地睁开,那跷起的脚也放下,手指着朱氏道:“你,你,婉姐儿的嫁妆里面,有许多本就是我李家的东西,为什么她不能带走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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