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要冷不冷的季节教人没事就想打瞌睡。
」佟青云以大手抹去满脸的昏沉,「我以为以你上回想家的程度应该会回家过年的,见你人还在台北可真是意外。
」半晌等不到遇期的反应后,他斜睨抱膝发愣的丁香一眼,皱着眉问:「头还在闹疼?」
丁香的舌头像是被人打上死结,良久不知如何启齿。
他见状眉一挑,调侃道?「怎么变哑巴了?如果我没记错,巫婆该是拐走美人鱼的嗓子,而不是睡美人的。
」
她像是被针扎到似地,忽地飞跳下床,从衣柜里抓了一套换洗衣物和浴巾,回头冲他吼了一句,「无聊鬼没事才会去翻陈年童话!
至于我要在哪里过年是我的事,不需要劳驾您这个大忙人。
」气发完后,便直往浴室捣去。
丁香将身后的门一关,气愤地卸下衣服直接跳进连蓬头下冲起澡,她仰头让水冲去源源滚出的泪水,彷佛受不了自己一身的脏,她以肥皂猛烈地搓洗自己的肌肤,直到她失去痛的感觉才作停。
三钟后,一身邑邑的她跨出浴盆,取过毛巾拭去一身的湿,无意间看见镜子里的侧面裸影,她思索一秒,任浴巾滑落身子,转身与镜子里的女孩裸裎相对。
她光滑如缎的肌肤因为热水的浇淋与刷洗略呈玫瑰红,珠圆玉润的乳房虽小,形状却坚挺饱满,窄窄的柳腰,曲线渐趋成熟的臀部,与一双匀称的腿,综结起来,这躯体竟是含苞待放似地诱人。
她闭上眼睛想冷静思维,耳际竟是甯霓的那番对谈——要把握机缘,如果喜欢的人对你有过暗示的话,直接去找他,要他带你上床,让你体会男欢女爱的滋味。
哪怕到头受了伤都值得……真值得吗?
丁香像石化般地定在原地权衡着,最后她拾起衣裤开始穿戴起来,吹乾头发,旋身走出浴室面对佟青云。
他像座石雕,一动也不动地望着梳洗过后的丁香,梭巡的目光直探入她明亮的眼睛,嘎哑问道:「丁香,告诉我什么事困扰着你?你闷在心上,没人知道怎么做,唯有告诉我,我才能设法帮你解决问题。
」
丁香望进他紫雾的眼眸,那么诚恳、优雅明亮,她头一次相信他是真的在乎、关心她,她几乎就要启齿把自己的心情倾诉出来,但萦回在她耳际的却是甯霓与阿奇两种不同频率的声音;前者柔媚蛊惑,如守在情海石礁上以悠扬致命的弦歌教人舟迷行的魔女,后者则充满厌世与鄙夷,急促如律令地要她别重蹈其姊覆辙。
她怔怔地望着他走上前,温厚有力的手掌搭在自己瘦弱的肩头,以近乎祈求的声音保证,「丁香,只要你怎么说,我就怎么做。
告诉我你要我怎么做?」
他的声音很是温柔,让她想哭,想求他吻她、抱紧她,甚至教她如何去面对、处理那一发不可收拾的感情。
她只能问自己,「飞蛾扑火的后果你能承受吗?」她不知道,唯一清楚的是,她不能斩断自己与他唯一的联系,即使是扮演一个敬畏他的学生,也强过被他开除的下场,终于,她忍下椎心的苦,温静地转变话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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