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梦梁喜出望外。
“梦梁……”
堂余幽掩卷叹息。
秋梦梁脸色数变,不再言语。
这时凑巧满及第推门进来,“梦梁大哥你也在。”
“对啊,我来碰钉子的,现在满头包正要敷药去。”
秋梦梁起身,自我调侃的找台阶下。
堂余幽眼眸中出现痛苦。
“我去请大夫。”
满及第放下手边的毛笔和纸,单纯的她听不出弦外之音,反身就要去请人。
“嫂子,”
秋梦梁一手挡住门。
“小伤罢了,我自己抓两帖药回来吃就没事了。”
说完,抛下古怪的笑容转身离去。
“你们两人吵架了吗?”
回荡在空气中微妙的气氛还滞留着,满及第从堂余幽僵硬的背影察觉出来。
“才挣得几日无忧无虑,风云便要再起,唉。”
他对着窗外长空自言自语,此时刚才的艳阳已不再,天上阴霾飘来,层层覆层层,久违的风雨。
什么时候他才能真的做到手无权杖、脚无鞋,脱下任何冠冕做自己?
“我不懂夫君在说什么。”
满及第不喜欢他那拒人的模样,但,曾几何时他对自己敞开心扉过?没有,答案明白得很。
她勉为其难的希望能跟上他的脚步,却只是一遍一遍发现自己的渺小。
她不过是个不识字,什么都不懂的愚妇。
“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我的人生,你只要做现在的自己就好。”
但是迟了,当他决定娶她的同时,命运已经把两人拴在一起了。
他该怎么做才能将伤害缩到最小?他不希望波及这个小女人。
一听他这么说,满及第如被人扼住喉管,无法呼吸。
他把她当外人,打一开始,她就靠近不了他的心,他们只是挂名夫妻,满及第啊满及第,你在妄想些什么呢?
一股又酸又痛的情绪倒海扑来,她自惭形秽,几乎要夺门而出。
“你要我走吗?”
她鼓起相当大的勇气才让喉咙里的声音化为句子。
走?“我没这样想过,对了,你来了,我们开始吧,先从白居易的诗开始好吗?”
才一瞬间,愁眉己然舒展,堂余幽回到平静如山岳的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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