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志忠见大势已去,愣愣地不能言语。
“杨卿,”
赫连城缓缓直起身来,扬声道,“朕言出必行。”
一地尸殍中,他长身而立,明黄龙袍虽已是血迹斑斑、凌乱不堪,可是他的目光却是如同寒潭折射的,幽幽的光,刺入人的心头,令人不寒而栗,又像是一把火炬,坚定得让人无法直视。
杨志忠静静地看着他,心底却是未在慌乱了。
因为他看见赫连城的身后,程景寒不急不缓走来,步履坚定又悠闲,若漫步云端的悠然。
杨志忠缓缓勾起了一抹笑意,道:“程公子,你可算是来了。”
程景寒未曾言语,依旧缓缓而行,最后,停在了赫连城的身侧,与他并肩而立。
眼前的境况让杨志忠不由得一愣,眼神一凛中是藏不住的惊异与探究。
“程公子,你这是何意?”
他问道。
立于这样宛若修罗场的地方,程景寒却依旧是淡然自若,不为所动,唇角噙着清浅的温润笑意。
“自是助陛下除去你这样的奸臣。”
程景寒微微一笑,依旧是初雪般的柔和。
杨志忠闻言,微微眯了眼,眼里带了几分犹疑,他朗声道:“事到如今,程公子也不必再继续隐藏自己的立场了罢。”
程景寒唇边的笑意不减,他不急不缓地答道:“在下确是未再隐瞒。”
“程公子的意思是,”
杨志忠并肩而立的两个年轻男子,不由得紧握了双拳,眼底似有怒火燃起,“你一直都未与我一个阵营,你一直是假意与我联合?”
程景寒但笑不语,默认了他的话。
顿时间,杨志忠心如死灰。
“那墨公子你是忘了当年墨家的事,你是忘了你还身中蛊毒了吗?”
杨志忠定定地瞪着他,怒吼道。
程景寒微微摆首,道:“自未忘记。”
言至此,他顿了顿,眼底的笑意愈深:“在下没有忘记丞相大人对当年墨家一案的颠倒是非,也没有忘记大人为胁迫在下,在我身上所下的、折磨我的蛊毒。”
似是想起了那日谈判的情形,程景寒唇角的笑意染上了几分寒意。
为了让他对赫连城心生嫌隙,杨志忠可算是用尽了手段,将墨家当年一案推到先帝昏庸无道上。
可他到底也不是傻子,就这般轻易地信了杨志忠的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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