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四年前跟了郭淮,不过比起跟,我还挺想用‘在一起’这个词眼的,虽说淮少可能不怎么这么认为。
我从小就没安全感,其实跟他那四年,现在想来也不算什么也没得到。
他当初本就说清了不喜欢我,我好歹靠近了他,想想,这样一个喜欢着,却一错开就可能再无缘分的人给你一扇门,你会怎么选择?”
“我选了走,就好像小时候幼儿园老师奖励奶糖一样,我从小受欺负,若不是当即一口包了,回头十成十会被人抢。
那四年要说痛苦,其实也不算是人间地狱,至少我受的待遇,除了肖清以外,就再无人能及。
可我还是放手了,知道为什么吗?”
匡乾没说话。
陶笙笑着继续道,“我能忍受肖清在他心里有一块不可磨灭的痕迹,青春啊,谁没有?我非得割了那段回忆不可?”
顿了顿,陶笙接着道,“可我忍不了他时时刻刻念着这块痕迹,我也忍不了他全身心不在我身上。”
“便是我这样从小受委屈憋到大,晃晃荡荡四年,也看清了,爱累了,往回数整整四年,患得患失的心足够把我压得喘不过气来,所以我不得不走。”
他回过头,眼神落在匡乾身上。
匡乾看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,看着那双好似毫无顾忌的眼睛,一字一句道,“你想说什么?”
“我做不到给你全部。”
一针见血。
匡乾脸色变了好几,低声道,“我可以等。”
“我等了四年。”
陶笙比了个手指,“也抹不掉郭淮十年前的痕迹,你能等我多久?”
匡乾盯着陶笙,好一会儿,执着道,“我能一直等。”
陶笙看着他,目光静如止水,“我不想你浪费感情,我这个样子,不值得你等。”
接着,他就看见匡乾脸上的表情一点点褪去。
匡乾好不好?
让陶笙给出答案,那绝对是好。
可就是因为匡乾好,所以他才绝不会动心思尝试着用他来抹去郭淮的痕迹。
陶笙自问不是能人,这是他仅剩的,珍惜人的方式。
他今天快刀斩乱麻,匡乾至多是得不到而已,没过多久,他就能展开一段新的感情,即时如果还能成为朋友,那自然是最好。
即便他撒了谎。
忍不了?
陶笙在心底苦笑一声,他在感情上,从来就不是什么战士,如果没有那场车祸,他怕是至死都不会想离开郭淮。
说他傻也好,说他想不通也罢,可他当真是没了再重建一段感情的力气。
偶尔午夜梦回想起这段经历时,陶笙甚至怀疑他上辈子是不是欠了郭淮条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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