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一声,礼花筒弹出彩条,五颜六色,缤缤纷纷扬在巷子口。
接着有人笑着闹着鱼贯而出。
这一阵赫赫扬扬,显然是婚礼接亲,沈余舟脑子里有什么晃了下,却一时没能捉住。
但也不用他细想,喧哗声中,新郎背着穿白纱的新娘被众人围拥着从巷子口挤了出来。
沈余舟看清新郎那喜形于色中泛红的脸,他愣住了。
他知道晨晔为什么要打车到这儿,也知道晨晔来看什么了。
等着那一群人走出街口,沈余舟几步跨到那仍停在原处,静静如死兽残躯般的车,一下拉开车门,攥住晨晔的手臂把人外拖,“跟我走。”
晨晔从车里出来一个踉跄才站稳,除了脸色苍白些,好像没有其他什么不对。
晨晔还吃惊地问他:“你怎么在这儿?你等等,我没给车钱。”
沈余舟没说话,掏出钱包,扯出一张整票塞进车窗,一直把晨晔拖进自己车里。
早知道他就不会由着人来,他不知道晨晔是来看卓胥的婚礼。
第19章
沈余舟迅速点火挂挡,车迫不及待地驶离。
可从后视镜还是能看见那个路口,新郎把新娘抱上了车,像是庆贺他终于如愿以偿,人群欢声雷动。
而晨晔就歪在副驾座,一动不动,也不说话,更没有回头。
沈余舟也不知道说点什么合适,只能尽可能快的把那个画面甩得远远的,刚才巷口喜笑颜开着地迎亲的人,应该,也曾对晨晔说过天长地久。
重要情敌完美谢幕,他应该高兴的,可是沈余舟高兴不起来,一点属于愉悦的情绪都没有,他至今不知道晨晔对那个人感情到底有多深,但曾经当作依靠的人,尘埃落定时终于成了别人的依靠,晨晔要真不在意,刚才就不会躲在一辆出租车里在一个不打扰的位置偷偷地看着。
沈余舟最想对身边人说的话,你还有我,但似乎又没有足够的立场。
车从居民区开出去,上了大路,眼前那样敞阔的一条路,他不知道该把晨晔带到哪,纵穿他们相识的十年,再到如今这城市的任何一个地方,光阴漫漫,天地苍茫,到底落脚到哪一处才是他们的位置。
他喉头一直哽着没出声,晨晔倒是开口了。
毫不介怀似的,晨晔说:“不用担心,我没事,这事我早知道的。”
当然是指卓胥结婚的事,晨晔也的确越说越心平气和,“他们是去年九月开始恋爱的,现在这年月,恋爱半年结婚算不得仓促。
是吧?”
所以,早就有准备的事,有什么不可招架?晨晔也是真心不明白沈余舟怎么活像天塌下来要把他砸死似的,实际上他真没什么撑不住。
可他越淡然,沈余舟听着越是难受,沈余舟说:“你不想说话,就先别说话。”
晨晔立刻觉得整个世界都有点不讲道理。
卓胥有了别人,他就一定得伤心欲绝?
可是,卓胥能圆满是他期待中的,今天看到这一幕他也算是求仁得仁。
于是,看着一脸沉肃,甚至沉肃得有些沉痛的沈余舟,他笑了。
晨晔忍俊不禁:“欣慰于他找到喜欢的人,可又伤心他真的还能喜欢别人……”
目光止不住飘到窗外,好一个晴天,天蓝得晃眼。
眼神又缓缓地梭回沈余舟的方向,“你是这么看我的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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