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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混乱而炙热地望着景哲吹着口哨刷锅的背影,脑子的一个角落却冷酷地计算着。
他和景哲是完全不同的两类人。
景哲对谁都好,流水线一样的好,他普渡一切苦难,却唯独没有一颗爱人的心。
他喜欢他们,可是也没有特别喜欢,他像是收留流浪动物的慈善家,没有苏玉,还有张玉刘玉,无论多糟糕的人,景哲同样会温柔又宽容地待他们。
而方得月,竟然内心升起天真的希冀,想要做特别的那一个。
他还再小一点的时候。
不是这么一无所有的时候,不是没有想过以后会和怎样的女人结婚,组成家庭,抚养孩子。
他喜欢的那个人,可以对全天下的人都不好,唯独只对他好。
为什么偏偏是景哲?
景哲洗完碗,脱下手套,笑眯眯地问他,“好吃吗?”
方得月想说难吃死了,音节滚到唇边,“嗯……”
他说。
他脑子坏掉了。
方得月柔顺的态度让景哲大为感动,心想难得他捧场。
他像一只敏锐警觉的流浪猫,你一点点靠近,远远地给它投喂,它压低着耳朵,炸着毛,听到声音就跑掉,你每天靠近一点,日积月累,最后它绕着你的裤脚喵喵叫,这种成就感不是每个人都体会过的。
看来下次要多煮点。
景哲卸下围裙,坐在他的对面,看他吃粥,“你能告诉我,今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吗?”
他字斟句酌。
方得月大半张脸埋进碗里,闻声抬头看他,突然呛了一下。
景哲赶紧给他抽纸巾,“别着急别着急……”
他拍了拍他的背。
方得月小声地在纸巾里咳了几下,憋得满脸通红。
他把纸巾揉成团,丢到一边,吸了吸鼻子,“抱歉,把源源惹哭了,下次不带他去了。”
景哲张张嘴,“不是,我的意思是,你怎么了,我听源源说……”
“哦,没事,遇到了以前的同行。”
方得月笑笑,“同行是冤家,没听说过么?”
冤家也没必要踩死人家的金鱼吧,景哲愤懑不平,心里嘀咕。
他突然福至心灵,问道:“那个人,是之前和你打架的人吗?”
方得月说:“我什么时候和人打架?”
“那,和狗打架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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