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氏最近可听不得有人提杨氏,脸刷的就是一沉:“好端端的,提她作甚?总之我不会亏了你们娘仨的嘴就是。”
外人或者不全知道,可是他们自家人各个都心照不宣,杨氏再出手阔绰,花的也不是祁家的银子。
也正因为如此,祁家人才管不上她。
只是提起杨氏的银子——
想到杨氏换了府里各个肥缺上的一批人之后,自己这半个月捉襟见肘的进项,余氏又一阵的心绞痛。
祁文姮才不管这些,拉着她继续咬耳朵:“您不让我说我也得说,娘,大嫂他们真太不像话了,今儿个武成侯府的小侯爷亲自来了咱家,您都不知道吧?”
余氏这个把月半气半装病,为了和杨氏置气,已经很久不主动出去见人了。
今日府里设宴,登门的客人和她有交情的都是特意绕一遭,来她这“探病”
的。
可是——
武成侯夫人过来的时候,并没有提起秦颂也一起来了。
余氏脸色越发难看起来。
祁文姮继续火上浇油:“他没跟武成侯夫人一起,是后面过来的,可您毕竟是长辈,既然都到府上来了,怎么都该过来给您请个安吧?我是回来的晚,没亲眼看见,二嫂跟我说,这秦家小侯爷还特意去栖霞园观礼,和欢姐儿说了会儿话,又等着跟大哥大嫂打过招呼才走的。
他头次来咱家,又是个粗心的男人,做事不周到这没什么,可是大哥大嫂也不带他过来见见您?眼瞅着是越发的不把您看在眼里了。”
余氏心里自然窝火。
可秦颂是和他家老侯爷同品的侯爵,并且祁家面临马上要降爵的窘境,秦家却是蒸蒸日上的后起之秀,严格说来自家是要看人家脸色的。
秦颂愿意以晚辈自居,自然该来见他,人家要就是摆侯爵的谱儿……
余氏只是窝里横,并不是头铁不怕死的愣货。
“他家那个哥儿身上领着要职,哪有时间到处闲逛。”
心里不高兴,她嘴上也只是言不由衷的给自己找了个台阶,又警告的瞪视女儿:“你嘴上也给我有个把门儿的,别什么话都往外说,等闯了祸,捅出娄子我可不给你收拾。”
“哎呀,我又不是挑人家小侯爷的理。”
祁文姮目光狡黠一闪,挤眉弄眼的引着余氏去看她两个女儿,“秦家那位小侯爷,据二嫂说长得是一表人才,我是想着您这两个外孙女儿都到了议亲的年纪,既然咱们两家交好,以后多多往来……”
旁边坐着吃水果打闹的两个姑娘,一个十四,一个十一。
十一的那个还不太懂事,十四的那个却是蓦然羞红了脸。
余氏看看女儿,又看看两个外孙女,抿唇认真的思索起来。
次日一早,杨氏起了个大早,想要撇了女儿独自往秦家走一趟,结果才刚穿戴齐整要出门,就迎着同样穿戴一新的祁欢从院外进来。
祁欢看见杨氏明显憔悴的脸色,就知道对方昨天应该是打听到了一些不好的消息。
心疼之余,她更是心存愧疚,主动迎上去:“天还早呢,咱们吃了早饭再去吧?”
杨氏头天的晚饭就没吃,现在更是完全没有胃口,只强撑出笑容来:“秦家那边我去就行,你一个小孩子家的,跟着抛头露面不好。”
“可这是我的事啊……”
祁欢假装不明就里,“我想去。”
杨氏暗暗提了口气,刚要说话,就看金妈妈神色略显凝重的从外面进来:“夫人,大小姐也在啊……”
她下意识想把拿在手里的东西往身后藏,奈何祁欢已经盯上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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