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好的。”
陆郁梨点头答应。
白凤拿着衣服便折回去了。
白凤没走几步,陆郁梨就听见她跟一个人打招呼:“陆大嫂,你也来洗衣服啊。
我的衣裳被水冲走了,幸好被你家小侄女捞到了,不然可得心疼死我,我哥新给我买的褂子。”
陆郁梨不用抬头就知道是谁来了。
是她的大伯母李秋云。
陆郁梨低着头。
前世的时候,她看够了这个女人的脸色,如今再也不想多看她一眼。
而陆郁强只是看着李秋云嘿嘿傻笑。
她不理李秋云,李秋云却先搭理她了。
她老远就嚷道:“小梨,你这孩子咋地了,见着伯母也不打声招呼。”
陆郁梨冷淡地叫了声伯母,李秋云两只眼睛滴溜溜乱转,不停地问东问西:“小梨,你爸又寄钱回来了吗?听说你会写信了,该不是你姐替你写的吧。”
陆郁梨懒得搭理她,她默默收了网兜,准备换个地方捞虾。
李秋云往陆郁梨的小桶里无意间一瞄,“哎呀”
一声,“你们两个捞得不少嘛,你东子哥最爱吃这小玩意了,你给他一点好不好?”
陆郁梨一句话顶了回去:“不给他吃,他有好吃的,怎么从来不给我们吃?”
李秋云假笑两声,继续说:“你这孩子咋跟这么抠呢,简直跟你妈一模一样。”
陆郁梨十分不爱听这话,她妈过日子节俭归节俭,但在人情往来可从来不抠。
真正抠的人是大伯母。
她不由得想起了村里的人评价,于是故意天真地问道:“我妈妈抠吗?可是别人没说过啊,对了,大伯母,村里的人为啥说你是糖公鸡呀,这种鸡,是集上卖的那种能吃的鸡吗?”
本地人形容人抠门,一般说铁公鸡瓷公鸡之类的,最狠的是糖公鸡,形容人不但抠到一毛不拔,还倒沾别人一根毛。
李秋云脸色红涨,把脸盆一摔,气极败坏地问:“这话是谁说的?”
陆郁梨:“我也想不起来,好多人都说了。”
李秋云也不管人们听不听得见,双手叉腰面对村子的方向破口大骂,骂的内容自然不忍卒听。
陆郁梨赶紧收拾了网兜,尽量离这个可怕的人远一些。
李秋云骂了几句,也就做罢了,不过,她心情十分地不爽快。
她不爽快,陆郁梨兄妹俩倒挺高兴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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