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僵持了很久,阮之的声音有些发抖:“傅先生,你真的不去医院吗?这样流血……会死人的。”
她很害怕,却依旧努力劝他:“你再生气,也不能不要命呀!
这样惹你生气的坏人会很高兴的。”
不知道为什么,那个“坏人”
的用词竟让傅长川觉得很好笑,也很有趣,脑海里沸腾的温度正渐渐地冷却下来,擅长分析与衡量的思维终于渐渐地回来了,他的双手扶在椅子上,慢慢站了起来:“去医院吧。”
黄叔就站在他旁边,想要伸出手去扶他,终究还是不敢,只能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。
走过阮之身边时,傅长川停下了脚步,如果不去管此刻他身上滴滴答答的水和血,他的语气和表情,镇定一如往常:“今天吓到你了。”
她的确有些被吓傻了,只能勉强笑笑:“没关系的,您赶紧去医院。”
顿了顿,又说,“您放心吧,今天的事我不会说的。”
现在回忆起来,阮之对于他那天为什么发这么大的脾气还是一无所知。
在那之后,他也并没有如此暴怒过。
那件事,和这个遗传疾病一样,之于他似乎是禁忌,从来不曾提起。
而她,也只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阮之看了看腕表,时间差不多了。
她伸手拉掉了纱布,看了看伤口,又轻轻碰了一下。
到底还是狠不下心,她只好拿纱布隔在中间,深吸了口气,然后死命掐了下去。
真是活生生撕裂了正在愈合的伤口,阮之痛得说不出话来,纱布上又有血迹渗透出来了。
她大声喊傅长川:“我要去医院!”
傅长川正在榨果汁,双手湿漉漉的进来,眸色沉了沉:“你碰到伤口了?”
原本是想要骂她的,可见她随时要落泪的样子,到底还是忍住了:“别动,让我看看。”
他的指尖冰凉,秀挺的眉峰微微蹙起来:“怎么这么不小心?”
阮之现在是真的痛,大呼小叫:“我不小心踢到的……已经很痛了你还要怪我?”
傅长川去客厅拿药,连欢来了。
她刚到厨房放下食材,就听到卧室里阮之在狼哭鬼嚎,傅长川脸色铁青,她大气都不敢出,只好跑去问阮之:“阮小姐,你还好吧?”
“欢姐,我要去医院。”
阮之挣扎着坐起来,一边控诉傅长川,“他还是不是人啊,我都这么痛了还不肯送我去。”
她才知道阮之的脚受了伤,连忙走过去看了下,有些哭笑不得,伤口明显是新裂开的——她要骗傅长川去医院,也不用这么真刀实枪地来啊。
傅长川在家居的抓绒服外随便套了件驼色的厚毛衣开衫。
平常人穿起来会显得十分臃肿的衣着,在他身上竟然也显得十分挺拔清俊。
阮之确认了一遍:“你陪我去医院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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