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教授。”
我说。
艾米丽挑了挑眉,嚣张地对我说:“别以为你曾经是凯斯教授的舞伴,就可以享有特权了,一个晚上的相处肯定没能让你们熟到那种份上。”
我:“……”
安娜大惊失色:“什么?舞伴?这又是怎么回事?”
我感觉有点头疼:“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,等会儿我会告诉你的。”
我把连帽衫衣领拉到了最高,似乎这样就能在拥挤的人群里多有一份安全感。
我像个怀揣了不少小秘密的人,心里生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,仿佛因为和布莱恩·凯斯之间所拥有过的一些互动和对话,我就变得和别人不一样了。
我没告诉艾米丽,其实是他让我叫他布莱恩的,并且,说了两次。
第一次是舞会那天分开的时候,第二次是半个小时前,他突然出现在洗手间里——
爱德华仓皇而逃,可我并没有走。
我不确定布莱恩到底听到了多少我和爱德华的对话,但是,不管怎么样,这都太糟糕了。
时间不对,地点不对,人物也不对。
他出现得太突然了,以至于我根本没法收起我眼睛里的戾气。
但他一定认出了我,不然,他不会用那样炽热又明亮的眼神看着我。
奇怪的是,那眼神里面明明没有责备,但是我却感到了一丝莫名其妙的羞愧——我意识到,我非常不想在他面前谈论到任何关于我的生活、贫民窟或者是同性恋的事情。
“我想……”
他先开了口,“你应该是那天那个可爱的……小朋友吧。”
不是询问的语气,是肯定。
虽然我对他擅自给我加上的某些修饰词不太满意,但是却也没有勇气反驳他。
他是个教授,有身份,有地位。
而我,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,都像是一个在男厕所里进行某种不为人知交易的变态。
“是,没错,就是我,怎么样?”
我说。
他扬了扬眉,温和地说道:“不怎么样,别害怕。”
我奇怪地看着他:“我没有害怕。”
他说:“但你的身体和眼神可不是这么说的,诚实一点,在我面前你不需要这样。”
布莱恩往后退了一步,然后去洗手,我迟疑了一下,还是跟着走了出去。
他真的很高,洗手的时候需要微微弯下腰,我看见了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小瓶蓝色的洗手液,随后开始认认真真地洗手。
从手掌到每一根手指的骨节,连指甲缝都不放过——那种蓝色的洗手液在他的手心里迅速变成了白色的泡沫,他就像电视剧里那种有洁癖的人一样,仔仔细细地洗了两三遍,然后才停止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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