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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金融。”
程期点点头,沉思了一下,又问:“英语过关么?”
沈既拾笑笑,回答得很谦逊:“交流基本没有问题。”
裴四开始与温让骂那该死的蒋齐,温让听着,两只耳朵一边一个,程期他俩的对话也落下。
他知道程期手里有很多资源,但真没想过会这么巧遇到他,也没想动用程期的关系——这算什么呢,一个大二学生的暑期兼职而已,随便哪家小公司都能学点儿经验,犯不上到这种地步,他甚至都还没想着通过自己的关系去帮沈既拾联系什么部门,毕竟二人也只是临时辅导员与学生、炮友兼室友的关系,程期则是自己的前男友,这份摘不清楚的人情,最后还是要落在自己头上的。
但他也没表现什么,说到底还是有些对沈既拾的偏袒,他有出色的能力,当然希望他的路能走得平坦一些。
程期问了几个问题,他极擅观察人,几句话的交谈,就能从言辞动作里的细枝末节,大致对这人得出一个准确的结论。
抛却私心来说,沈既拾确实不错,以后成长起来,会是个很好的苗子。
他转头对温让轻描淡写:“我最近有个对外接口的项目,还真缺几个短期助理,回头大概得借你这朋友给我帮帮忙了。”
这话说是这么说,其中谁给谁帮了忙,几个人都不言自明。
沈既拾与程期碰杯,很尊重地喊了声“程哥”
。
四人喝酒闲聊,裴四与他们大倒苦水,把蒋齐批判地不人不鬼。
“你们上床了?”
“真要只想来一炮就他妈没这么多事儿了。”
裴四拧着英气的眉毛,一脸彷徨无解:“王八蛋是真打着追我的意思,成天也不知道跟谁学那些招数,估计是盘算着从心灵到肉体一步步征服……这些词儿我说出来都臊得慌天啊。”
裴四的样子就像喝了穿肠毒药,哪哪儿都难受,猫挠一样心烦,听他说话的几人却笑得人仰马翻,根本没有丝毫同理心可言,把裴四气得直想往他们头上浇酒。
调酒小哥这时又突然凑过来,在裴四耳边窃窃:“蒋哥来了,在老座儿等半天了。”
裴四把俊脸一拉,眼皮都懒得往那边掀一掀,冷漠至极:“且等去吧。”
程期四处看了看,混乱的灯光底下一池子魍魉,他笑着问小哥:“哪儿呢?”
小哥一抬头,冲几人后方露出招呼熟客的笑容:“蒋哥。”
一个男人在温让身旁捡了个高脚椅子坐下。
并不是一眼看过去就引人目光的长相,男人穿着贴身的黑色短袖,很有身材,宽肩窄腰,梳个松散的背头,侧面望过去鼻梁很挺拔,显得脸部轮廓很硬朗,转过头与几人点头示意,眉眼间覆盖着奇妙的闲淡,跟温让幻想中有些僵硬愚笨的形象十分不符合。
眼尾处有深邃的纹路,衬托出这人平淡深处自有城府的气概。
这是个刚中裹柔,手里握着大事的人。
裴四装模作样地挑挑眉毛,慢悠悠从烟盒里掏烟敬过去:“哟,蒋哥来了,今儿也这么闲啊。”
蒋齐没接他送到嘴边的那根,抬手将裴四衔在嘴里的抽了出来,自己深吸一口,喷出一口烟雾,又将半支烟捻灭在烟灰缸里,面无表情,说出的话极宠溺:“少抽些。”
程期几人浑身一抖,闷闷憋住笑。
裴四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掐过烟?他手里还托着那根没送出去的,气得咬牙,五指一合,把烟盒都攥成了个球,一把塞进酒杯里。
“你来。”
他冲蒋齐说,随后转身出了吧台,直奔二楼休息室。
蒋齐倒像个真正的主人家一样,起身冲三人点点头,很优雅地道:“失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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