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纵康收走宋琪妈吃完的碗,接宋琪的话:“开春就好了。”
门缝漏风,他拉陈猎雪到背风的位置坐下,问:“吃饭了么小碰?我做了面条,给你盛一碗?”
他端着两碗面条过来,陈猎雪看到他手上的冻疮,每个指头都又红又肿,右手的小指底端还皲裂了,一道肉口子红通通地张着嘴。
纵康甩甩手不让他看:“冻疮一年长年年长,每年都跟烂梨一样,怪恶心的,吃饭呢,别看。”
陈猎雪心里不是滋味儿,问他:“我给你的手套戴了么?”
纵康刚说句“戴呢”
,宋琪就在一旁拆台:“他戴个屁,跟个宝儿似的,恨不得锁柜子里贡起来。”
纵康瞪他:“就你话多。”
“哎,那我可多不过你。”
宋琪一抹嘴,冲陈猎雪扬下巴:“你跟人家爹打小报告,害得这儿子被赶出去了。”
陈猎雪把自己那碗面推给他:“吃都堵不上你的嘴。”
“什么赶出去?”
纵康一脸茫然,谨慎地瞪着陈猎雪,“小碰,你跟陈先生怎么了?”
同样经过加工的前因后果,纵康的反应跟宋琪截然不同,他当真把责任都揽在自己那条短信上,自责坏了,陈猎雪安抚他,将江怡的母爱扩大了好几倍来解释,纵康才没联系陈庭森“认罪”
。
“当妈的想让儿子活在自己身边,哪有什么错。”
他们说得热火朝天,身后一直不清不醒的宋琪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,纵康愣愣地看她,宋琪问:“妈,你醒了?”
宋琪妈抓起手边的橡皮筋往他丢过来:“宋显国,你赔我儿子!”
纵康垂下眼皮,宋琪无奈地叹了口气。
陈猎雪回到关崇家是晚上九点多,江怡正坐在客厅里看电影,听见门响就回头招呼了一声:“回来了。”
“嗯。”
陈猎雪换好鞋子,他与江怡的交流全都建立在对方需不需要同他说话上,同他说多少话又完全取决于江怡的心情如何,眼下她正是母爱洋溢的状态,很体贴地问了陈猎雪几句饿不饿、冷不冷。
陈猎雪一一应了,问:“关叔叔呢?”
“他也刚回来没多久,在楼上洗澡。
找他有事么?”
“没事。
那我先回房间了江阿姨。”
“好。”
就是这么干瘪的对话。
他的房间里挂了一副日历,陈猎雪正掀着月份牌子算日子,有人敲门,是关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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