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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师父你怎么还坐着?”
他愤愤的跪在桌前,白修宁将笔取出来,打量着笔头是否都洗净了:“为师正在处理事务,不坐着难道要站着?”
“师父明知徒儿指的是什么!”
他恼道。
白修宁本不想理他,但见他袖下的双手又红又肿的,还是道:“今日早课是孟夫子吧,他下手最重,你快去上药吧。”
“师父!”
白谪终于忍无可忍了,刚叫完就有两行泪从眼角滚落。
白修宁没想到他居然激动成这样,只得把笔放下,过去扶起他道:“多大的人了,怎么说哭就哭的?”
他为白谪擦去眼角的泪,白谪却像是被这个动作激出了全部的情绪,根本控制不住泪了:“师父自己不在意,可徒儿听不下去!
那帮混账东西平时就喜欢挑剔师父,这回更是有多难听就说的多难听!
师父是没有在场,也亏得没有在场,否则定会气到吐血!”
白修宁笑道:“那看来为师今日运气不错,不必吐血。”
“师父!”
白谪见他还有心情开玩笑,只觉得满腹委屈无处发泄,居然抱着他的腰,把脸埋进他胸口大哭了起来。
白谪一贯是懂事的,白修宁已经很久都不曾见他这样哭过了。
但不管再怎么懂事,毕竟也只是个十三岁的孩子。
白修宁摸着他的脑后,哄道:“既然知道他们平日就在挑剔为师,你又何必与他们较真?嘴长在别人身上,我们管不住,那便做好自己。
何必争一时长短?”
白谪埋在他胸前不肯抬起头,声音闷闷的,还带着哭腔:“师父能大度,可弟子做不到。
他们这样诋毁师父,弟子如果视若无睹,岂非不孝又大逆不道!”
白修宁叹道:“那你与他们争到最后的结果是什么?他们服你了?你这双手是用来习医炼药的,孟夫子打人可从不手软,要是打伤了怎么办?”
白谪顿了顿,一个‘我’字卡在喉咙口,却没办法再说了。
他知道师父说的对,也知道刚才是他冲动了,不该在这种时候与人打架,把事情闹得更大。
但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啊,他不像两位师兄那么懂事自抑,更没办法像师父这样冷静。
那些人,欺辱的是他最尊敬的人,他怎么忍?
想到这,眼泪又溃堤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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