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自制的吐司底披萨,九片拼成一个。
薄薄的面包底涂过橄榄油,烤得酥脆,芝士很厚,意大利南部的水牛奶制成的传统马苏里拉芝士,雪白柔软像奶油一样,受热就融成一片,芝士上的是红的鲑鱼肉干碎末和粉红的虾。
水嫩的基围虾去头去壳,剔掉虾线,从中切成两半,只留下小巧的虾尾,迅速入烤箱从青灰烤成喝醉似的橘红,在芝士里定型,向上翘起。
一片面包上有五条虾肉,白里透红的虾肉上还撒着细短的海苔干丝。
露西端起一片就往嘴里送,吐司披萨边缘拖出长长的芝士丝。
她咬了一口,含糊地发表评价:“哇,还是热的……虾好甜,是河虾!”
等她吃完出去,不一会儿又敲我门,眨着眼问我:“老板,Vic也馋了。
哦还有Dani。”
我:“你们没吃饭?”
露西:“所以是馋不是饿嘛。”
我让她整盒端出去分,待我看完文件,也打算吃时,她轻手轻脚溜回来,把盒子放我桌上。
里面已经空了。
露西蹬着JimmyChoo的小高跟探手去勾我办公室大门,我叫住她:“等等。”
她警惕地站住。
我:“下次那个人来直接让他拿上来。”
露西爽快答应说去知会前台。
我:“还有。”
她又站住,看回来。
我写着备忘录:“年终奖金扣5%,就这样,退下。”
当晚我睡在办公室。
办公室里有休息室,衣橱留有我的衬衫西裤外套。
我按键叫露西:给我咖啡。
那边并无响应,我才想起十一点了,十二点了,这座城市在白天和夜晚的交界点上,像一只半睡半醒的什么庞然大物。
我的办公室里没有咖啡粉,于是我挪着椅子到角落的饮水机前倒了杯热水。
别人在沉睡或玩乐,而我在挣更多的钱。
一种清醒却怪异的满足油然而生,我对着窗外举杯。
第二天早上我喝到露西送的咖啡,她手上还拿着一个内部盈着雾气的塑料食盒。
食盒外有保鲜膜包裹的叉子,我打开吃,是蛋皮很厚的奄列,用黄油煎的所以蛋皮香而嫩,馅料是切碎的鸡肉胡椒火腿,蘑菇,与番茄。
我问露西:“人呢?”
露西:“前台说小帅哥说要上班。”
她翻开日程又提醒我:“十五分钟后你有个会。”
早上八点四十,我看着我的窗外,这栋大楼旁有两排白蜡树,秋季就开始落叶,叶片金黄,到下雪还没落完。
若干叶片挂在枝头上,方忆杭就从大厦里走出,走到树下,一排树枝的阴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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