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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长生看了他一眼,好笑了:“小混蛋你可是同呆子在一起久了便也呆了么,你是我谷新任谷主,老头把这给你了,我们能由的那群狗东西这么欺凌么,当我无枫谷当真无锋么!”
语到后面,气不可遏。
花想容顿了顿,轻声讨饶道:“好姐姐,算我错。”
他叩了叩桌子,挽起袖子后,手中便捏着根碧玉簪子,他看着手中簪子轻声道,“就是为了个这么的东西,这世间这么看来着实荒唐了些。”
贺长生愣了愣:“你这趟出门结果了那个贪生怕死缩在自己庄内的老王八?”
她咬牙狠狠,“这老畜生实在窝囊,几年间,我们无枫谷硬是近不了他身,让他苟活了这么些年。”
花想容笑着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簪子,没说话。
柳阿叔顶着张常年没甚表情的脸平静地开口道:“御林山庄庄主不是早就避世不出了么,近日有叛出门的弟子爆出庄主早几年便死于了庄中,并且是死在他们自家御林剑下,因为庄内纠纷被强制按下不表。”
贺长生看着柳阿叔,哈哈鼓掌:“难怪我说这老王八怎么能缩这么多年,原来老王八自己养的小王八没教好,最后死在自己人手里,着实痛快!”
花想容笑了下,他看着自己手中的簪子又笑了下,把簪子拢回袖中,笑吟吟地说道:“说来好笑,这簪子许多年前我便送予呆子做了定情信物,也是我当年在崖上看着呆子给了他们庄主。”
他看向堂下众人,“几日前我去寻他,偏偏还在他发中寻着此物。”
他笑着眨了眨眼睛,“你们说好不好笑,兜兜转转又回来了。”
堂下一时没声。
花想容敛下眉眼说:“云承养他十八九年……”
花想容支着脑袋看着堂下,幽幽道,“你们莫再欺他,不然我可得……”
花想容眨了眨眼睛,轻笑,“生气了。”
贺长生闷声说:“你就护着他,打也打不得、骂也骂不得、说又说不得、现在不说了,你又说欺负他,真真被糊了心。”
花想容轻笑:“姐姐说的对极,确是被糊了心。”
然后又道,“可有一点确是错了,若说护着,岂不是他护着我?云承于他有养育之恩,又授了他一身安身立命的本事,可他……”
花想容顿了下来,叹道,“我接他回来的时候便见了,他一身功力已经散了个干净。”
又废了武功、又瞎了眼、身子骨也弱的不行。
早不见初初那时,那个意气风发的少侠了。
偏偏偏偏就叫他愈加怜惜的不行。
花想容散了这群人之后,留着柳阿叔聊了几句,外面的事情且算了,重点是他呆子的眼睛。
柳阿叔看了他半响,常年无甚表情的脸上给出了一个温和的笑来,说他明日出谷便去找自己的好友接来谷中小住些日子。
柳阿叔的好友是神医,既是神医,这个世界上便没有解决不了的病。
花想容笑着谢过了。
顶着着月亮回的屋。
静悄悄地站在自己房门外站了有一会儿。
头顶月亮仍旧皎皎,同数年前的也没甚差别。
好似自己十七岁拉着一匹马踏出谷中,兜兜转转,腥风血海翻滚一圈。
回过头来了,江湖还是那个江湖。
当初出谷的时候豪气万千,好像一匹马就能跑穿江湖,一把剑便能屠尽这世间丑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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