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近的安定生活让她的小脸蛋重现红润光泽。
她望着眼前那个满头大汗,笨手笨脚,连洗衣服都洗得那么开心的男子,心中的那一丝不真实感终被幸福感包围:“虽然寄人篱下,苦日子却也快到头了吧。”
练习总算有用,江耘在第八日的时候终于打了一个翻身仗,他的一篇策试终于因为语句通顺,略有文采而被众人定为“中”
接替他的洗衣工作的是林镇齐,他在江耘出的那道两难题目中败下阵来,对此他是颇为不服:“题中所说,饥民入伍为兵,之前曾为盗,我大宋所创募兵制正为防饥民暴乱,故判其无罪,有何不可?”
杨明镜道:“话是没错,可这文章却不是这么做的。
应判其有罪,但允许其带罪入伍,上阵立军功而赦其罪,如此才为上上之处理办法。”
林镇齐听得此节,就认了输,江耘大笑道:“今日总算脱了牢笼,蓉儿,好好监督,洗得不干净,罚他再洗。”
那边丘蓉已早应得。
经过近日的相处,大家都熟稔起来,倒是其乐融融。
那日之后,果被江耘说中,脱了牢笼,接着那二十来天,江耘洗的衣服越来越少,他们却洗得越来越多,连那杨明镜也曾洗了不少天。
经过这第三阶段的强化训练,效果是相当的明显,连那江耘半路出家的人,也都慢慢的开始做得一手好文章,众人都兴奋异常,只盼着这大比之期快快到来。
三日之后,四人去礼部报名登记,杨明镜也在众人劝说之下参加了本次科举。
因为近日都在苦读,自是难得出门,丘蓉兄妹自跟了江耘之后也未出过门,所以此次带了她们出来,两人自是高兴。
到了礼部之后四人交验了籍贯地开具的考试证明,填写了姓名、身世之后,便打算带着兄妹俩去街边吃此小吃,放松一下。
江耘有了前两次的经历,已经不再往着人多的地方钻,对此他也是颇感无奈,天下苍生千万,以我一人之力,又救得了多少?
众人经过街上,突然被鞭炮声吸引,细细一看,原来是一家书画铺正在搞活动。
四人报名完正是无事,于是便随着人流进入了这家“松溪”
书画铺。
进到内堂,却现里面相当的宽敞。
江耘很感兴趣,四处打量。
这书画铺内堂被隔成了三个区域,进门的一区挂着许多名家书画,每张书画前都是人头攒动挤得水泄不通,看来这京城的确是文化的善的地,在艺术领域有着极强的群众基础。
江耘远远看去,几幅书法作品倒也看个大概,却以柳体和颜体居多,联想到自己所学的瘦金体原是大老板赵佶在中年所创,江耘不禁有点兴奋,自己所拥有的字体在现在可是独一无二的,尽管还不怎么纯熟。
正当江耘在做着美梦之时,却被一阵喝彩声打断。
江耘回头一看,原来是个小型的书画竞拍会。
这古代的拍卖活动,对于江耘来说可是头一遭,自然是大感兴趣,便拉着杨明镜走过去坐了下来,仔细观看。
二人坐下之时,台上在拍的是一幅斗方画作,是当朝大画家郭煕所作。
说起这郭煕,可是名声不凡之人,乃是当今大老板赵佶幼时的画画老师,现任当今画院副院长。
在场的不少人都是识货之人,所以价格马上就上去了。
你来我往一番,最后成交的价格居然达到3oo贯钱,按江耘的估算,这笔钱可以在这京城买个大好宅子,真不禁让人感叹京城的好雅之风气。
看来,玩艺术也要有钱啊。
在江耘思量之间,又一幅作品开始开拍,细细一看,是一幅斜枝月季图,作者看上去籍籍无名,起拍价也不高,二十贯钱。
起拍之后,加价寥寥无几,只不过区区三十贯,正当人们以为会以三十贯成交时,却有人喊出了五十贯。
众人都感好奇,朝那人望去。
杨明镜一看之下,却是大喜:“子颜,可记得我所说过的画得好画的朋友,便是那人。”
江耘听得一个激灵,急忙说道:“你说他就是张择端?”
杨明镜说道:“正是正是,子颜先别急,我们等会再打招呼也不迟。”
江耘看到大人物,早已按捺不住,急急拉着杨明镜,就往前挤去。
那张择端也已拍得那幅斜枝月季图,正交了银子将那画包在手中。
杨明镜伸出手去,拍了拍他的肩膀,拱手说道:“择端兄,人生何处不相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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