辛白欢犹如踩着尖刺一般,急忙直起身,不悦地看向房门口。
杨觉远为她稍稍整理了一下,之后才起身开门。
见来人是陆观棋,他短促地松了口气,俯身道:“奴才见过太子殿下。”
“嗯。”
陆观棋轻描淡写地觑了杨觉远一眼,他面上虽是在笑,却无端显出一抹冷意,“你出去。”
“是。”
杨觉远二话不说便退出了寝殿。
对上眼眶泛红的辛白欢,陆观棋神色一滞,“儿臣见过母后。”
辛白欢这会儿已收起全部情绪,端庄大方,全然不似方才的女儿娇态。
她起身走向陆观棋,问道:“这么晚过来,怎么了?”
陆观棋直截了当道:“母后为何不将那罪名推到杨觉远头上?一个嬷嬷算什么,万一父皇不解气继续追查下去,母后不为自己想,也该为身后的外祖父想想。”
闻言,辛白欢立即沉了脸,“你这是在教母后做事?”
陆观棋上前一步,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:“儿臣只是提醒母后一句,别感情用事。”
辛白欢怔住,不可置信道:“你……”
陆观棋弯起唇角,笑着道:“儿臣不是瞎子。
不过母后尽管放心,儿臣绝不会将你们俩的事说出去。
毕竟这么多年他也帮过儿臣不少事,但儿臣还是要说,该舍弃的时候母后还是要舍弃,切莫感情用事。”
辛白欢直直瞧着陆观棋,这就是她教出来的好儿子,看似温柔多情,实则对谁都无情。
他这样的人最适合当皇帝,而日后,他们辛家的地位也会牢牢的。
不过眼下有个麻烦……
“你父皇将那人接回来了,你待要如何?”
“不如何。”
陆观棋拖着轻快的调子,仿佛并不将赤獒进宫放在眼里,“儿臣当太子当了十几年,曾为旱灾跪地祈福,为治水灾受过伤,也为修建宝房之事与父皇争执被罚,如此种种百姓都看在眼里听在耳里。
至于赤獒,他算什么。”
“你有数便好。”
见陆观棋说得这般自信,辛白欢也没再多说。
自然,她希望陆观棋能杀了那人永绝后患,但从告之陆观棋真相的那日起,她便不会干预他如何处置那人。
“儿臣做事心里有数,不过儿臣希望母后做事心里也有点数。”
陆观棋直视辛白欢,面上依旧是笑着的,“毕竟有句话叫,纸永远保不住火。”
*
风铃院。
焉谷语出不去丞相府便只能待在屋子里看书抚琴,偶尔在院子里走走,荡荡秋千,至于婚事,她是半个字都不愿想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