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说,她记别人的脸兴许没那么清,但记他一定很清。
单瞧他这副狼狈凄惨样,任谁也想不到他日后会坐上那个位置。
焉谷语不忍看,将视线往下挪了挪。
那烙印一看便是刚烙的,倘若她早点过来,他应该能逃过一劫吧?
这一想,她心头还真有点复杂。
“嗯。”
张落满意地点点头,“带去暖阁,赶紧让孙大夫过来给他治伤。
你们小心照料,千万不能让他死了,否则大管事定会要你们的命。”
焉谷语心头一动,霎时,有个念头在她脑中浮了出来。
“是。”
两人异口同声道,拖着少年正要离开。
“等等!”
焉谷语喊住两人。
或许是出于愧疚,毕竟少年被送入斗奴场有她父亲的责任,又或是出于怜悯,因为她心善,还或许是,她觉得自己救了少年,少年将来会感激她。
不管或许什么,最后都是喊了。
“嗯?”
张落转过身,关切地问:“客人可是不舒服?”
焉谷语伸出葱白的食指,果断道:“他,我要他。”
被人拖着的少年双眸紧闭,长睫却在听到少女的声音时颤了颤。
“这……”
张落语塞,为难道:“客人有所不知,赤獒野性难驯,且刚受完刑,实在不适合……”
他顿了顿,似乎是怕有些字眼会惹焉谷语不高兴,“不适合讨客人欢心,客人还是换一人吧。”
“不换,非他不可。”
焉谷语摇头,语气坚定。
“你放心。
我什么都不会做,只想同他聊聊天。”
张落也不多说,淡淡道:“那便请客人先行去暖阁等候。”
他看人多年,能分贫富,能分善恶,自然也能分真假。
*
随后,侍者带着焉谷语去了暖阁,这会儿来斗奴场找乐子的客人少,他们便挑了间最大的厢房给她。
焉谷语独自进入厢房,留焉一焉二在外守候。
这厢房比她的闺房大上两倍不止,半空中挂满了各式各样的鞭子及吊人的铁链子,焉谷语满脸震惊。
两侧墙面上画有极为暧昧的图案,只一眼,她的脸便开始发烫了。
调转视线后,她看到了一张红木床,上头设有内嵌的铁环,刚好在四个角,像是锁人用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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