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好警方人员及时赶到,在她手即将要因为没有力气松落的时候,抓住了她的手臂。
没有什么时候,像这一时刻,沈梦茹是如此的感激别人。
她被拽上去的时候,底下是沉闷的碰撞声。
沈梦茹没忍住,探出了头。
杨子帆正好看到了。
意识溃散的时候,他还是想要看清楚沈梦茹的脸。
但是他看不到了。
可是,在他松手了的那刻,他看清了。
她的脸上是庆幸和激动。
怎么办?
姐姐。
我好疼。
我好害怕。
*
被救上来的沈梦茹全身都没有力气,瘫软地靠在墙上,跌坐在地上。
她刚刚看到了杨子帆的死状。
很惨烈,可怖到引起她的生理不适,甚至有想吐的感觉。
她的脸上是劫后余生。
强忍着疼痛,沈梦茹跟警察借了手机,熟练地拨通那个早就烂熟于心的电话号码。
那边的人很快就接起了。
没等周兴阳开口,沈梦茹就迫不及待地喊他的名字,哭得上气不接下气:“杨子帆,他死了。”
原本她以为会得到周兴阳的一句安慰,但没有想到,对方只是轻飘飘的一句:“知道了。”
没有任何的感情,像是早有预料的事情,又或者只是因为,杨子帆是个无关紧要的人。
沈梦茹一怔,尽可能地克制自己的哭腔,小心地问道:“兴阳,我受伤了,一个人去医院害怕,你能不能来,陪我。”
那头的周兴阳语气开始有些烦躁:“我现在这里还有急事,你既然还能给我打电话,那想来也不是什么很严重的伤。”
“再说了,警察不是已经去了吗?我先去忙了,先挂了。”
沈梦茹张嘴还想要说什么的时候,那头的忙音就已经响起了。
她甚至来不及说出一个字,对方就已经把电话给挂掉了。
心情怅然若失起来,沈梦茹在想,如果是杨子帆的话,一定不会这么对自己的。
可能在自己说到受伤的时候,就急匆匆地赶过来了。
想到杨子帆,沈梦茹又一下子想到对方刚刚的惨状,压抑住自己反胃的冲动,在警方人员的搀扶下,走上了救护车。
……
杨子帆死了之后,明家没有人去处理他的后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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