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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但也正常,这个叔叔炒的栗子好吃,价格也便宜,人还很亲切,生意是理所当然该好的。
对了,栗子好吃吗?”
晏珩西惯来细嚼慢咽,吃栗子也斯文,一手拿着纸袋子接碎屑,一手拿个栗子啃,吃干净了才慢条斯理地答,还不错。
韩琛听到回答,笑了笑,继续说:“老板说得没有错,我是在这里上过学。
喏,看到了吗,那边那所学校,海市一中。”
韩琛走到稍微空一点的地方,指着一座建筑说。
教学楼一个发光格子就是一间教室。
几十个发光格子一起映入韩琛眼里,像把他的眼底、心情也切碎成好几份,一分低落两分自嘲三分释怀。
“你可能早就已经知道了。
我十六岁那年因为打架,哦打的是杜邢潇那个猪蹄子,”
说到过去,韩琛又状似轻松地笑了下,“结果因为故意伤人吧,去少管所蹲了三年。”
“从我十六岁到现在,过去了整整七年。
我没有想到的是,栗子店的老板竟然还记得我。”
“只是我不好意思去回答他。
老板叔叔是个很好的人,我经常来他店里买栗子,时间久了他甚至会提前给我准备好,到点了就等我带走,还赊过我好几次账。”
“我可能还是不够坦荡,所以不能诚实地说‘是的,我是在这边上过学。
’我怕他认出我,听说过‘海市一中有个学生伤人被拘留’的事情,问起我这七年的去向,更怕他露出厌恶的脸色。”
晏珩西中途插了一嘴:“你好像对自己有些误解。
没人说你长得好看吗?换作是我,有个十六岁的漂亮鲜肉天天往我店里跑,我也是要记很久的。”
韩琛跟着晏珩西一起笑:“可能吧。”
“我曾经想过,如果我没有打人,而是和其他人一样顺利上了大学会怎样。
但转念一想,如果我的人生要从十六岁开始重新打翻再来一遍,中间七年遇到的人、经历的事都不一定再与我重逢,那么我还会愿意吗?我想答案是不。”
韩琛停下脚步,口气认真,对着晏珩西说:“与其缅怀过去,不如大步向前。”
“所以我想要放下了。”
晏珩西看着这样的韩琛,一时间说不出话来。
什么花言巧语、插科打诨都忘了个干净,耳朵里只能听见韩琛说的,他想要放下了。
韩琛说得随意,语气像在说天气真冷一样。
可晏珩西知道,这段剖白有多么沉重,让他几乎要转身逃跑。
韩琛看着怔怔的晏珩西,笑意浅浅,温柔地说:“今天怕是要让你受冷了,要在这里陪我一晚上。”
不等晏珩西反应过来,又拉上他逛到了别的地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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