护工下床,凑到门边听外面的动静,此刻安静得像是两人都消失了一样。
她推开门的缝隙看了一眼,然后出去,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聂母。
聂母也发现她的存在了,动作十分自然地伸手让她扶,“带我回房间里休息吧,地上就辛苦你大晚上的再打扫一遍了。”
她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来。
护工摇摇头,拉住聂母,“应该的应该的。”
带着聂母走了几步,护工疑惑地试探性问道,“夫人,少、少爷他人呢?”
林静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沉了下来,她语气立刻变得冷冰冰的,“他在外面反省。”
护工看她脸色实在难看,不由得收了接下来的话,将聂母送进屋里休息了。
聂母的门一关好,护工就跑到窗边打开窗往外面看。
冷风和雨水扑面而来,护工差点整个人缩回去。
她眯着眼睛往外看,院墙外的大路灯没有关。
少年跪在雨里,深秋的瓢泼大雨从黑色的天幕流下来,噼里啪啦地往他身上打,从头到脚都被淋得湿透了,衣服黏在他身上,水蓄积到脚下,跪着的膝盖几乎是泡在了冰冷的水里。
大雨密密麻麻地往下砸落,雨幕实在密集,护工看不清楚聂无言的神色。
不过这幅情景着实还是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然后匆匆转身在雨里找了一把伞,打开门往外面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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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西楼被电话吵醒的时候还有一些懵,他还以为闹钟响了,可是摸到手机一看,发现来电是小院儿护工的电话号码,登时迷迷糊糊的觉就清醒了。
现在已经是凌晨过,为什么对方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,难道是聂母出了什么事情?
谢西楼这么想着很快接通了电话,那边的护工语气带着些气喘吁吁,一开口的声音简直是要哭了,“小少爷,您快来劝劝聂少爷吧!”
护工心情很复杂,她自己拿伞出去被聂无言拒绝了,但是这么大的雨,又是这么冻的天儿,这么在外面跪着不知道要跪到什么时候。
她本来知道新来的张管家好像跟聂无言认识而且关系好,但是自己没有对方联系方式,去他住的地方发现人竟然不在。
思来想去,只有找谢西楼了。
谢西楼一边听护工在那边语无伦次地说,然后将手机放到一边开扬声器,就开始穿衣服裤子还有鞋袜。
他一般晚上的时候不怎么会醒,所以也没有要张伯在这边陪,不过还是有女佣在楼下值班。
谢西楼听完那边护工的话之后,神色变得十分凝重。
然后挂断电话打了楼下的电话,很快就有女佣接电话,声音有点惊疑不定,“喂?是小少爷吗?”
“你马上给我准备一套雨衣,还有雨伞,让人熬姜汤,然后你跟我去小院儿走一趟。”
聂无言以前的时候,一直想不通很多事情。
可是后来随着母亲犯病的次数越来越多,他就推测到了很多东西。
那个男人算是辜负了她,而且还带走了弟弟。
所以她怨恨那个男人,想念被带走的孩子。
雨冰凉地落在脸上,让人睁不开眼睛来,思绪也变得麻木。
湿透的衣衫疯狂地汲取着他身上的热量,令人此刻从外到内都是冰冷的。
可是聂无言想不通,他不也是她的孩子么?
为什么她要一直去想念离开的,而从来不珍惜在身边的,总是看不到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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