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明霏还在那边不依不饶地劝,“阿鸢,不脱了的话,会感冒的。”
被褥里暖烘烘的,身后少女的发缠上她的脖子,谢知鸢把头埋了进去,瓮声瓮气,
“这样就不会了。”
“真是个呆子。”
陆明霏气呼呼地捏了把她腰间的软肉,又摸摸她的头发,叹气道,
“怎的还没干?又湿又滑的。”
谢知鸢翻了个身,仰脸鼓了鼓腮帮子,“嗐,这就是头发又多又密又好的苦恼呀。”
陆明霏气得捏了捏她的脸颊肉。
—
晚间的时候,窗外的雨还未停,谢知鸢被陆明霏抱着,目光探向窗外的昏暗。
叩门声起,下一瞬门被推开,绫萝端了晚膳进来,摆在桌上。
她瞧了眼睡得正香的陆明霏,小声道,
“主子,该用晚膳了。”
谢知鸢一面打哈欠,一面从陆明霏怀里起身,身上的系带已被磨蹭得松开。
小衣松松垮垮地挂在柔软处,黑如绸缎的发丝披在背后,几缕碎发沾在白嫩泛红的脸上。
再加上染着水雾的大眼儿,微挑的眼尾,便好似万顷纯澈的白中倒入一抹红。
绫萝只瞧了一眼便觉心尖一颤。
她算是从小瞧着表小姐长大的,可每回见着她,却总能被惊艳到。
尤其是这身段——
身上衣襟散开,谢知鸢却未觉有什么不对,泛着水雾的眼里带着久睡未醒的迷茫无措。
四喜从门外进来,见着她这样,忙把门掩好,一面习惯性地用稍凉的手替她穿好衣服,一面轻声道,
“世子爷方才派人递话来,说是要考校小姐的功课。”
她说完,担忧地看向自家小姐。
果然便见其一副天塌了的表情。
眼瞪得溜圆儿,红嫩的小嘴微张。
四喜强忍着笑意,嘴角抽搐,
“他说您已经有些许时日未去过学堂了,再不学,下月的考核必是有去无回。”
背后陆明霏的呼啦声还在作响,一听便是睡得正香,现下并没有人可怜她。
谢知鸢倒并非怕了那什劳子功课,只经过晌午的梦境,一想起表哥那压迫的气息、凌厉的掠夺,她现下不免对其生起些许悚意。
她磨磨蹭蹭吃完,那头陆明霏竟还未起。
四喜从柜里取了件鸦青色披风,替她系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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