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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不大远的距离,车内人的身形依稀可见,浅衣短发,一身常服英挺又柔软,脑袋微侧看不清眉眼。
但男人身姿颀长,光线穿过高挺的鼻梁和流畅的下颌线,单单这一侧脸就能把人认出来,孟琼停住脚步,唇角的笑也悉数隐去。
她站在原地不动,似乎来早了。
纪老爷子这几天闹着不吃饭,脾气大得不行,纪听白陪着吃了一餐,这才哄人睡下。
天气预报今晚有初雪。
从住院楼出来才看见孟琼的消息,纪听白几乎是掐着点来的。
车停在距何家不远的路口处。
纪听白降了半个车窗,倚在驾驶座,抽了支烟夹在指尖。
这时手机震动,纪安黎打来电话,他咬着烟接起来。
“儿子在干什么呢?想妈妈了吗?”
纪安黎听上去心情不错。
“等人。”
“暂时没空。”
纪安黎的丈夫准备退圈后带着纪安黎满世界玩儿,就因为提了句“梵高的故乡”
,就在荷兰某个浪漫小岛上带她看风车和郁金香。
整个童年,他几乎都在和阁楼里,屋顶上的污渍对视,听到过各种声响,但看不见光。
纪安黎曾经对待至亲至爱是无私而热烈的爱和给予,对待拙劣的世界呢,是极大包容。
是他的母亲,找到了长久迷失的他。
“玩得开心吗?”
纪听白算下时间,这个点估摸她午睡刚醒。
“还不错,可惜你没在。
这儿的姑娘和旖旎的花儿一样美。”
她顿了顿,“不过——”
“你等谁?”
纪安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,喃喃一声,“不会等哪个小姑娘吧。”
纪听白不回,纪安黎压下心头犹疑,却没有询问他,才说:“白白,有个事妈妈提前跟你说一声啊。”
“你说。”
纪安黎压低声音,还挺严肃,“今天去看你爷爷了么?”
“去了。”
“他和你提了程家理事股份转接的事么?”
“没。”
“没提说明他还有顾虑。”
她转了个话头,“——你爷爷疼你是没错,可毕竟他还是程家当家人,利益面前什么都不作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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