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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除此之外,王府还住着一位表小姐,王妃待会儿也能见到。”
卢月嬷嬷补充说。
江莳年点点头,算是过完了王府成员信息。
然后挑了个当下对她来说比较重点的问题:“王爷平日性情如何啊?有没有什么特别忌讳的,比如不能在他面前说的话,不能在他面前做的事?”
没跟“疯批”
打过交道的经验,先避雷总是好的。
想起这位王妃昨夜经历的事情,卢月嬷嬷倒也没觉江莳年的问题唐突。
“王爷性子稳重内敛,平日里待人温和有礼……至于忌讳,最好不要在王爷面前提起他的母亲,也不要问及他幼年之事。”
顿了顿,卢月嬷嬷似乎还想补充什么,但老太妃的寿安堂已经到了,她便没再开口。
江莳年满脑子都是“温和有礼”
四个字,心道她们讨论的真是同一个人吗?
时值夏日,朝阳在院中倾泻一地碎金,还没到正午,已经很热了。
身上裹了好几层,给江莳年热得毛焦火燎,好在老太妃的屋子里置有冰鉴,卢月嬷嬷才刚撩开帘子,一股凉意扑面而来。
堂内正中间的上首位置坐着一位花甲老妇,妇人衣着雍容,慈眉善目,手里拨弄着一串佛珠,有丫鬟在为她缓缓打扇,正是老太妃程氏。
而程氏的旁边……晏希驰周身玄色,正襟端坐于轮椅之上,侧脸被帘外漏进来的晨光勾勒出明晰线条,晃眼间漂亮得不似真人。
怎么说呢,江莳年本以为像她这种连拜堂都给免了的工具人王妃,新婚第二天给长辈敬茶这个流程,肯定也得一个人“凄凄惨惨”
的走。
没想到,晏希驰这个反派居然比她还要早到。
进门之后,江莳年规规矩矩福身见礼,笑眯眯道:“孙媳给祖母问安。”
顿了顿:“也给夫君问安。”
太乖了……
程氏上上下下打量她,随即招手道:“叫年年是吧?来,坐祖母这儿来,给祖母好好瞧瞧。”
这声年年,给江莳年喊的心尖儿一颤。
上辈子小的时候,外公外婆便是这么喊她的,不过他们去世之后身边就很少有人再喊她“年年”
了,嫌肉麻。
程氏年龄大了,瞧东西已经不大灵光,昨晚匆匆一眼,压根儿没看清孙媳妇长什么模样。
如今瞧仔细了,笑叹道:“真好看啊,跟画里走出来的秒人儿似的,与我家子琛正好般配,额头还疼吗?”
“子琛”
是晏希驰的字,意寓品性高尚,尊贵无暇。
“有祖母牵挂,年年虽然额头疼,但是心里暖呀!”
江莳年油嘴滑舌,接过丫鬟递来的茶盏之后双手奉上:“年年给祖母敬茶,祝祖母天天开心,笑口常开,长命百岁。”
“听听看,这孩子嘴真甜。”
程氏笑着将人扶起,另有两位年轻女子,以及嬷嬷们跟着夸奖附和,满堂气氛一下松快和乐起来。
晏希驰双腿不便行跪礼,但也乖顺敬了茶。
只是他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漠然疏离的气质,仿佛被什么东西隔绝了,独立在一室欢声笑语之外。
并且期间,他的视线短暂掠过江莳年,在她面上停了两秒,辩不出什么情绪。
如果单独相处,江莳年肯定会被这眼神扫得有点发怵。
但她现在料定他很在意祖母,不敢在老人家面前拿她怎样。
于是江莳年大胆迎上他的视线,想起自己昨晚被欺负得那么狠,江莳年目光中甚至带了点儿不自觉的挑衅,朝着晏希驰眨了一下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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