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快蟹船像梭子一样穿过迅速降临的暮色。
加布里埃点燃了浸过油的布条,冲大船挥舞起来,用葡萄牙语大声喊叫。
一般而言,船和船之间会无条件提供帮助,这是海上不成文的约定,更何况加布里埃只有一艘小艇,看起来并无威胁。
波尔图猎犬号不知为何花了很久才做出反应,花蟹仔已经咕哝着开始骂人了,火光才慢吞吞出现在船舷边,一条绳梯扔了下来。
两人把快蟹船绑在绳梯末端,爬上去。
一个戴着软帽的水手抓住加布里埃的手,把他拉上甲板。
“船难?”
水手问,站在他肩上的灰鹦鹉侧着头打量加布里埃,发出好奇的嗒嗒声。
“不。
事实上这是个美妙的巧合,我相信我弟弟在这艘船上,他叫吕西恩。”
水手没有回答,略微撅起嘴唇,好像尝到了某种酸腐发臭的东西。
怪异的沉默持续了好一会儿,他才点点头,拍了拍加布里埃的后背。
“是吗?那还真是个巧合。”
水手慢吞吞地说,毫无必要地拉长每一个单词,“我想你最好去和船长谈谈,跟我来,先生。
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——
“加布里埃!”
船长绕过桌子,首先伸出手,“我是迪亚戈·塔瓦雷斯。
我们在澳门总督的新年舞会上见过,你也许不记得了。”
“我记得。”
加布里埃握了握对方的手,“我很高兴吕西恩能为像您这样经验丰富的船长工作。”
“啊。”
塔瓦雷斯船长清了清嗓子,盯着墙上的两幅画像看了一会,才把目光转回年轻的混血儿身上,“请坐下。
给这位先生一杯酒,不是葡萄酒,你这蠢货,”
他呵斥男仆,后者悄声道歉,从柜子里取出威士忌,“对,是的,最好的威士忌。
您的朋友要吗?不要?请坐下,最好坐下。”
加布里埃站着没动:“发生什么事了吗?”
船长挥手驱赶男仆,“我真的很抱歉,有些消息怎么修饰都不会变得好听……你的弟弟三天前在海战中受伤去世了。”
花蟹仔没有完全听懂船长在说什么,但显然从加布里埃的神情中推测出事情非常不对劲,看看船长,又看看同伴,抓起那杯威士忌,全部灌进嘴里。
加布里埃终于坐了下来,握紧拳头,“是怎么发生的?”
“吕西恩当时在甲板上,一块弹片打中了他。
不幸,非常不幸。”
船长摇摇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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