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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她,感觉吧。”
纪鸣橙说。
“不过我妈不是很懂年轻人,也应该没有跟你这样的人接触过,所以我想,还是问问你的意见比较好。”
“你喜欢我吗?”
彭姠之没喝酒,但她觉得自己醉了,醉得晕晕乎乎的那种。
她和纪鸣橙坐在酒吧喝橙汁,清醒地品鉴别人的舞姿,这件事就够离谱,但她怎么也想不到,会有一个人,用学术讨论的语气,这么突如其来地、旱地拔葱地、青天白日下太阳雨似的,就问她,喜欢自己吗……
换个人在这个场合说这种话,那妥妥就是撩妹,但纪鸣橙太有本事了,她把时间、地点、对话都完全换了一个性质。
“这,我怎么可能喜欢你啊,我是直的啊。”
彭姠之挽一下耳发。
“知道了。”
纪鸣橙认真地看旁边的人跳舞。
她这反应,彭姠之就不甘心了,怎么这么平静啊,显得她刚刚心跳漏的那一拍,特别怂,特别见不得人似的。
于是她强压下蠢蠢欲动的情绪,坐过去,再坐过去,坐到差不多要贴住纪鸣橙了,问她:“我要是喜欢你又怎么样?不喜欢又怎么样?”
纪鸣橙听她这么说,没有急着答话,但很突然地,笑了一下,然后转过脸看着彭姠之,摇头: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“什么叫你也不知道啊?你不是直的吗?”
“我好像,没有说过我是直的。”
纪鸣橙微微蹙眉。
心跳如雷,跟上头了似的,彭姠之都听不见旁边的声音了,耳朵里堵了棉花,而纪鸣橙认真的眼神是一汪清水,在她心里搅啊搅,然后她能感觉到万物复苏的声音,有鲤鱼在水面翕动嘴唇,酥酥麻麻的,然后是小跳蛙,扑腾扑腾,一只只跳出来。
好特么玄幻啊,她在昏暗的夜场,想春天。
“没有……说过吗?”
脑子不太够用了,她本能地反问。
“说过吗?”
纪鸣橙的声音又冷又软。
“我不记得。”
“我也不记得。”
纪鸣橙又笑了笑。
“你可不可以不要笑啊?”
彭姠之不知道为什么,睁眼望着她,就有点眼酸,她觉得纪鸣橙不应该笑,至少现在不能。
“好。”
“你不是总去相亲吗?”
“是。”
“你不是……”
那么土,看起来就是一个传统女人啊,相夫教子,贤妻良母那种,怎么可能有别的可能性啊?
“都什么年代了,彭姠之,”
纪鸣橙又端起橙汁,喝一口,“我只是没有谈过恋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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