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彭姠之被自己的比喻逗笑了,唉,还是很有文学细胞的嘛。
她活络的气息惊动了纪鸣橙,睁眼侧脸看她:“你干嘛?”
“我睡不着。”
“睡不着?”
彭姠之趴在纪鸣橙旁边,能闻到她身上沐浴露的清新,还有洗发露残留的香味。
这种味道她没有闻过,但很特别,像是很淡的茉莉,又调了一点橙皮的灵动,和纪鸣橙这个人有多搭呢,就是香味好像缝进了她的头发里,千丝万缕,根根都被浸染过。
“嗯,其实,我总是失眠。”
有这个毛病很久了,去医院也看过,网上各种偏方也试过,甚至去找过心理医生,但都没有什么效果。
也困,也倦,但一闭上眼,脑子里就像有一根筷子在搅面线,什么也没想,但跑得很累。
有时甚至眼睛也闭不牢,总不自觉地张开,望着天花板,又侧卧着打开手机。
这样一刷、又一刷,到三四点,到四五点,才迷迷糊糊地眯一会儿。
第二天脑子紧绷,像是被人用渔网搂住。
所以她时常担心自己猝死,也并不是她爱在夜里工作,而是她睡不着,整夜整夜地睡不着。
此刻她眼眶红红的,望着纪鸣橙,像是被黑夜欺负了的兔子。
纪鸣橙也看着她,眉心一动,问:“那你想聊什么?”
这话说出口,是未经许可的柔和,连纪鸣橙本人都不适应了。
“你这么不爱别人碰你,那你谈过恋爱吗?”
彭姠之用闺蜜夜话的语气,小声问她。
“没有。”
倒吸一口气,彭姠之惊了:“你跟我一年的吧,从来没有啊?”
头夸张地摇了摇,把“从来”
两个字拖得很长。
“你呢?”
纪鸣橙眼皮温软而冷淡地掀起,问她,“你谈过很多次?”
“不少吧。”
彭姠之笑着翻了个身,正躺着。
“有多少?”
“我想想,”
彭姠之望着帐篷的顶端,撇嘴,“想不起来了,我从幼儿园就开始谈恋爱了。”
“幼儿园?”
纪鸣橙蹙眉,这会不会夸张了点?
“嗯,然后小学那阵吧,我看啥《情深深雨蒙蒙》的,里面不是有仨男主吗?何书桓、杜飞、依萍她哥,我把我们班上长得像这仨的男的全追了一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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