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漆黑凌厉的目光里尽是恍惚之色。
刚才八卦起来没完没也了的虞小七见状,竟默默退了出去,临走前还自以为贴心的带上了房门。
犹豫了好一会儿,我才正眼瞧过去,他如今一幅形销骨立的面容,倒比我更像是重伤久治不愈之人。
往常这种情况,每每先开口的通常是我——
只是处在当下的状态,所有的话似乎都被自作多情堵在嘴边,盘旋着吐不出来,更多的,我感觉到了难堪。
骨节分明的手指朝我眼睛摸来,我快速闪了下,别开脸,躲过他冰凉刺骨的指腹,讪讪道,“江宗主。”
粗粝的指腹固执地落在眼尾处,轻轻蹭了下。
江澄垂下眼睫,闷声道,“我们成亲了。”
一瞬间,喉咙处像是突然被大团的棉花堵住,即将出口的话险些咽了回去,“我同小七商量了,过几日我们会离开。”
“外面还挂着我们成亲时的红绸和灯笼,等你好了,我陪你去看,很漂亮。”
我盯着轻轻晃动的素色床幔,不敢回头,生怕自己忍不住会答应他。
“当初救了我和金子轩的是虞大夫,金子轩若活着,应该还在虞大夫那。
我当时有跟虞大夫说,让他来找你……”
长满厚茧的手掌轻得不可思议,覆盖在我侧脸时,暖如微风轻抚,“你的嫁衣摆在我书房里,稍后我拿给你看,你若不喜欢,我叫人重新做。”
牛头不对马嘴的交流了几句,我本就不多的耐心一下子耗尽,瞪着魔怔的自说自话的某人气道,“能安静听我讲完么!”
江澄笑了,应了声好,果然老老实实的闭上嘴,不再开口。
突然如此听话又善解人意,我噎了一下,没好气地道,“在金家说过分开,我也留了书信给你!
我认为现在或是将来,我跟你最好老死不相往来的好。
至于成亲之事,我不知晓,也不同意,算不得数!”
“你哪也去不了。”
江澄一脸的平静,淡定的声音更是不起波澜。
然后,他表现的越平静,我的预感越发不好,心底发凉——碰到他的底线,以他的性子可不能这么轻描淡写好说话。
“我方才便说了,过几日我会同小七离开。”
我尽量平静地看向他,也有几分无奈,“你从不将我的话放在心上。”
“我有听。
但是你伤的很重,大夫说你需要卧床静养。”
“你什么意思?!”
发起疯来,不会还打算跟我玩关小黑屋的戏码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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