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廷看沙发上还放着纪星的脏衣服,问:“她去看医生了?”
“嗯。”
唐宋说,“那个心理医生很专业。”
韩廷看他眼睛上黑眼圈很重,问:“昨晚干嘛了?”
唐宋没吭声。
韩廷说:“我自有安排,不急一时。”
唐宋:“嗯。”
说话间,病房门被推开,纪星进来了,仍是穿着那身大大的病号服,脸上的气色却是比昨晚好了很多,红润起来了。
唐宋打了声招呼便出去。
韩廷说:“过来吃早餐。”
“嗯。”
她爬上床,跪坐在小长桌这头,扫一眼桌上,清粥,鸡蛋羹,秋葵,芥蓝,鸡汤……她有些食欲了,拿起筷子。
病号服袖子太长,韩廷隔着桌子伸手过来,帮她卷袖子。
她静静看着他的手,手指很长,骨节硬朗,像翻花儿似的;卷完一只了,她把另一只递过去。
夏天上午的阳光透过白色纱帘洒进来,两人对面而坐,安静吃早餐。
纪星舀了一勺热热的鸡蛋羹进嘴里,细腻嫩滑,熨帖人心。
她忽然小声开口:“我之前说,要死要活的爱情,那是赌气的话。”
韩廷说:“我知道。
这次是个意外,你别多想。”
她“嗯”
一声,又低头喝粥了。
他却知道,她真正想跟他谈的话并非这些。
粥喝了一小半,她稍稍坐直了身子,轻声:
“之前在美国的时候,我说,跟你在一起没有安全感。
我现在知道是为什么了。”
韩廷抬眸看她。
她却舀着热粥,不看他,像自言自语:
“好像不是因为差距,也不是不够自信,而是我从来就看不透你,对你不够了解。
也总觉得你一直对我有些隐瞒。”
她垂着眸,抿了抿唇,说,
“之前在茶屋,你想对付朱厚宇,拿茶水在桌上写字;后来对付韩苑,你就没想过告诉我你的计划;昨晚在现场,你不想让我看见朱厚宇的尸体。
你从不让我接触你的视角,你的手段。
你,好像很介意让我知道你的另一面,总是不想让我看见。
当我是小孩子一样。”
她轻轻吸了一口气,做短暂的停顿;而他安静听着,没有打扰,等她继续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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