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,我岂会有反抗的道理?”
谢紫殷的指尖从他脊骨处轻轻向下,缓慢摩挲。
他听到谢紫殷问:“霍大人野心勃勃,难道不会有别的想法?”
霍皖衣反问:“就算我有,相爷难道还制不住我么?”
“……制住你不难。”
谢紫殷的声音渐渐放低,屋中静默无声,那句宛如气音的话语却依旧清晰,字句砸到霍皖衣的心里——
“可我制得住你的人,未必一生都制得住你的心。”
“我——”
“霍皖衣,”
谢紫殷却打断他想反驳的话语,“就如同当年……我自以为拥有你的心,但我拥有的,其实只是个一戳就碎的虚影。”
这句话道尽最后一个字,尾音坠下,犹如拉扯着人往深渊而去。
霍皖衣回头去看谢紫殷的神情。
谢紫殷已起身下床,一件件将衣裳穿好,凌乱的发丝散在肩后,那道身影在屋中站了片刻,谢紫殷轻笑道:“……不用将这些话放在心里。
因为你我的心,已经不如当初完好,盛不下太多东西。”
他手中拿着玉冠,也不再戴,就此推门离开。
文子卿喝了很多的酒。
酒宴散时,无人与他作伴,单单留下他形只孤影,摇晃着步子回去。
他身世不显,文采也不如状元出色,既自叹弗如,又颇觉痛苦。
他并不嫉妒,只可惜自己的文采还不够好,未能更进一步。
这种醉酒的时候文子卿便想到了梁尺涧。
那是他的好友。
能谈天说地,读书赏文,曾也亲近得无话不谈。
只可惜梁尺涧的身份与他相较,犹如云泥。
文子卿虽不为自己的身世自卑,却也还是无法跨过那道心结,与梁尺涧继续结交。
倘若梁兄并不是刘相的表侄孙,身份没有这般显赫。
文子卿想,他会和梁尺涧做一生的知己好友。
可身份之间的差距教人心冷。
文子卿无可排解自己心中的郁气,他知晓梁尺涧不在乎身份高低,但是他自己却不能对他们之间的差别视若无睹。
以后同朝为官,更是如此泾渭分明。
他喝得太醉,往前行走时偶尔踉跄,左右却也没个人搀扶,孤零零的,让他自己都有些想笑。
在家中时他也是如此,始终一个人过日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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